一副丹青,里面的人温柔如水,笑靥浅浅,赫然就是董鄂妃。
她胸口如遭重锤,要说出的话都梗在了喉头。
“带下去。”顺治淡淡地道。
“朕永远不会给你封号,除非你死。”
……
第二日,塔娜格格强闯养心殿,被申贵送回承乾宫的事传遍了整个后宫,成为了所有人的笑料。
君无戏言,皇上既然说了除非塔娜死,否则不给她封号的狠话,那只怕塔娜有生之年也不会成为任何的威胁,只会被当做一个争宠的失败者,受众人的唾弃和嘲笑。
消息传到了慈宁宫里,太后大为震惊,看着面前的苏茉儿问道:“皇帝昨儿真的说了这句话?”
苏茉儿犹豫着,面色难堪地点了点头:“皇上确实这么说了,真真这个塔娜格格实在是太鲁莽,只进宫以来奴才见她性子安稳和平,想是个沉得住气的,没想到会做出这等傻事来……这不是……”
“又是一个托娅。”太后叹了一口气:“皇帝说的不是气话……他是要我们科尔沁再也出不了一位后妃!”
苏茉儿脸色苍白:“太后不要多想,皇上跟你母子连心,哪里会……”
“母子连心?”太后冷冷一笑:“这个儿子的脾气哀家比你清楚,他痛失所爱,也不要哀家好过。”顿了一顿,目光中忽然多了几丝沧桑:“这就是母子连心?他难道不知道,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都是为了这大清的江山,祖宗的基业?”
“太后不要激动……”苏茉儿忙忙地道:“皇上现在还是副小孩子脾气,他总有一日会明白过来的。”
太后叹了一口气,目光往外移,眼里带着浓浓的倦意:“哀家要操心……操到何时才是个头啊……”
……
“皇上当真说了这句话了?”同样的一句话,从茗贵人嘴里问出来,却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宫女站在她面前,一脸笑容地道:“可不是嘛,听说塔娜格格可厉害了,胆敢强闯养心殿,将万岁爷气的龙颜大怒,撂下狠话,这一辈子也当不了主子娘娘,不知道她现在心里是什么光景?”
这个宫女昨日受辱于青芜,戴着这么个大好机会,更要冷嘲热讽几番。
茗贵人冷冷笑道:“一个科尔沁的格格,就如此嚣张。”她停了停,又道:“只是这科尔沁啊,只怕就没有几个不嚣张的,你看以前的废皇后静妃,刚入宫的时候那个神气,后来还不是凄凄惨惨地去了,万岁爷最后都没有去看一眼。”
“说起来……当初皇后是如何被废的,娘娘知道吗?”宫女好奇地问。
茗贵人眼里神色一冷,喝道:“莲沛,不要在这里谈论这些是非。”
名叫莲沛的宫女一下子有些委屈……难道刚刚说的就不是是非不成,为何娘娘单单怪罪这个。
“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茗贵人淡淡地道:“咱们也该过去给那位塔娜格格请请安,道道福了。”
……
就在外面的嘲笑和讥讽声大肆流传的时候,承乾宫的西偏殿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舒鲁看着青芜倒在榻上看一本书,面色淡淡的,倒不是很在意,便有些奇怪,但是也不敢问。
“你刚才开始就看我干什么?”青芜将书拿开,盯着她道:“我脸上有什么怪东西吗?”
“格格……”舒鲁讪讪道:“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奴才说说……奴才虽然不会说话,好歹也能帮格格分担一些……奴才看见格格这个样……”
她说着,话语竟然有些哽咽……皇上亲口说出那种话,无论是哪个妃嫔听了,无异于这一世只能在冷宫里度过了……格格不可能不在意,心里难受……却都不说出来,岂不是要憋坏了人?
青芜淡淡一笑道:“你瞧,我还没哭,你倒先哭了。”她懒懒地将书卷放到了一边,侧过身做起来,缓步走到镜子面前。
舒鲁面色忐忑地望着她。
青芜在凳子上坐下了,解散自己的一头青丝,慢慢梳着,嘴边挂上一丝清冷的笑意:“我难过什么呢?有什么好难过的?”
昨日她探出来的不过是,顺治还想着自己,只是怀疑她是太后的人,所以这般避忌,说起来,倒是像因为自己的“死”在和太后赌气。这个结果,已经是差强人意了——如果没有那张董鄂氏的画的话。
她梳着头发,忽地面上露出了一丝清诀。
……福临……你要是解释不清楚那张画,终有一日,我要将这句话原句奉还。
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当你的妃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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