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着,转身往外走。
“福临!”青芜忍不住出声叫住了他。
顺治停住脚步,回过头来:“怎么了?”
青芜笑了笑道:“你的,名字……很好听,所以多叫叫。”说完了,自己却想一头撞死,这么拙劣的理由,也亏她说的出来。
顺治果然察觉到了不对劲,蹙了眉。
她忙道:“其实是有件事想让你答应我。”
“什么事?”
“明天……一定要来承乾宫。”青芜微微笑道:“我有个好东西,要给你看。”
……
为着这句话,青芜回到承乾宫了以后,取出琴来,在后院置了。
为了不扰人的清梦,特置在墙角,自己披衣,一直弹到了深夜,直到指尖生寒,才将一首《紫竹调》练好。
舒鲁在一边候着,见她停下,轻声道:“依奴才说,格格就该不管她们,在房里弹就是,何苦还出来?”
“谁说怕扰了她们?”青芜微笑:“外面要清净许多。”说着起身,透过层层宫阙看向了挂在勾檐上那湾孤零零的冷月,往手里呵着气,咳嗽起来
“说起来……也快入秋了。”舒鲁说着,忽听见她的咳嗽声,忙扶着她往里走,一面数落道:“格格这是做什么,尽糟践自己的身子。”
“也是。”青芜拢拢披风:“以后万万不能了。”
舒鲁笑道:“刚才奴才看格格弹琴的模样,真像神仙下凡一样,弹得又好,那殊兰只怕也比不上。”
只她有意奉承,青芜也只是一笑,不言语。
明日在那人之前弹这首曲子……可千万不能弹砸了。
……
然而,第二日,这曲子再次从自己的指尖溢出来的时候,面前却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情况。
起因只是董鄂妃的一句:“昨晚臣妾听到格格弹琴,甚是动听,不知道皇上可否让格格再为臣妾弹一首?就当做生辰贺礼。”
话在宴会里说出来,顺治不忍拂了她的面子,也想听听青芜的琴声,便应允了。
这一允,传到青芜那里,只觉得好生荒唐。
第一次,或许也会是最后一次弹于他听,没想到竟然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青芜哭笑不得地拨弦不语。
“格格要是不愿,不如称病不去。”舒鲁日日看着她练习,自然知道她心里的意图,不由得也有些不忿:“皇贵妃娘娘就是要看着格格为她抚琴,好证明她的位置在你之上呢。”
董鄂妃的这点心思,青芜怎会不知。
她苦笑着摇头道:“舒鲁,只有咱们两个人在的时候虽然说得,但是以后要少说一些,你口没遮拦的,小心招惹祸事。”说完起身,指着琴,叫来两个太监,吩咐他们将琴抬过去。
“怎么,格格真的去?”舒鲁讶然道。
青芜微微一笑:“在哪里弹不是弹呢。”
……
这日是董鄂妃的千秋节,因此承乾宫大摆宴席,宫里的妃嫔们纷纷巴结送礼,青芜本也从顺治的赏赐里拿了几样送,只是在众多挖空心思的礼品里还是显得有些单薄。
所以董鄂妃才会提出要她抚琴助兴这个建议来。
顺治本是来承乾宫看她,来了却也走不开,此刻正坐在最上面的位置上,身边董鄂妃一身浅紫的旗装,美目盼兮,巧笑嫣然,那一份清雅风致,竟丝毫看不出是有身孕的人。
青芜一来,在坐的人也没有几位看她。
原本她也无名无分,这样并不算无礼。
福临抬着头看着她,微微笑道:“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说着,指了指自己身侧的位置,话语里的宠溺之意令人咋舌……
只这一句话,众人都回过头来,看她的目光里敌意又多了几分。
青芜福了福,淡淡地道:“奴才听皇贵妃所言,先弹一曲给皇上助兴。”话虽说的得体,抬头的瞬间看向顺治目光里却露出了恼意。
顺治嘴唇动了动,正要说话,她人已经转到了屏风之后,调好弦。
不一会儿,乐声就想起起来,细碎之初,恍如雨打芭蕉,旋律轻快,抹挑之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然……
她不紧不慢地谈着,抬起头来,透过细细的鲛绡去找寻那个人的身影。
然而掩着屏风,只有隐隐约约的黑影,遍寻不着。
从此以后,望断天涯路,都见不到这个人了么?
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舞蹈……
外面坐的妃嫔们却忍不住都回过了头来。
青芜的琴技还甚是拙劣,与宫廷的琴师自然不能比,但这琴声如泣如诉,让人听起来竟忍不住地沉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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