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里,秦柏哭的累了,在秀云这边休息。
“二爷要节哀。”秀云哽咽着,“这家里还都指望着你呢,你若哭坏了身子,我们可怎么办?”
“是我一时失态了。”秦柏疲惫地揉了揉脑袋,秀云顺手接过来,替他按摩着头,
“前些日子还好好的,谁知道……”旁边的刘老娘擦泪道。
“这才好了,您可别再招他。”秀云忙对刘老娘道。
“是我不好。”刘老娘忙道,“我去看看她们收拾的怎样。”说着便一摇一晃地掀帘子出了门。
“孩子们还没有回来么?”秦柏皱眉头道。
“兰姐姐早上说要走得跟夫子说一声,打发他们去夫子那里了。”秀云道,“他们还不知道消息,在夫子那里多呆了一会儿也是正常。”
秦柏怒道,“定是不知道又跑去哪里玩了!不知轻重。”
秀云见了忙道,“你看这天色阴得可怕,晚上定是要下雨的,黑天里行路不安全,还是明早走的好。”
秦柏犹豫了一下,又看见外面确实阴沉的厉害,才勉强点点头道,“只是这样……”
“表哥本就哭伤了身子,就算要带病回家,也要为几个孩子考虑,这样的天出门,万一在什么荒郊野岭里被困住,可怎么是好?”秀云又道,“明儿一早咱天不亮就走,表哥本就因伤心病着,兰姐姐身上又一直不好,几个孩子还小,就算是那边,也没什么可说的。”
秦柏想了想,点了点头,又使劲儿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秀云轻声道,“表哥先睡会儿,等孩子们回来,我再叫你起来。”
秦柏有些感动地道,“还好有你在身边,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表哥就知道取笑我。”秀云嗔道,“快睡吧,一会儿晚饭就在这儿吃吧?”
秦柏笑着看了秀云一眼道,“自然。”
秀云被秦柏看穿小心思,微微红了脸道,“一会儿让焘哥儿一起在这儿吃吧。”
秦柏合上眼道,“随你开心。”
秀云看着秦柏,唇角带了一丝笑。
秦浅在屋里缩在床上的角落里,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穿着麻布衣服的人来了之后什么话都还没说,全家就开始大哭,秦柏甚至哭得站不住,被几个人扶着去了西厢,秦浅看着大家乱做一团,好奇地问润玉是怎么回事,润玉没回答,反倒在她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偏秦浅是个倔强孩子,掐也不哭,急得润玉又忙进门去找了一方不知道啥时候准备的帕子,给秦浅擦了一把眼睛。
秦浅只觉得一股刺激的味道传来,立刻打了个喷嚏,泪水便这么冒了出来,眼睛也红了,看上去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她倔脾气上来,就是任眼泪滂沱也不出声,林氏看着她摇了摇头,对润玉道,“浅儿身子弱受不住这个,带她回偏屋歇会儿。”
润玉应了,带着秦浅离开。
秦浅只觉得又难过又生气,进了偏屋便蒙上被子,不肯再出来,润玉和她说了什么也不听,润玉本是大丫头事情多,便吩咐透碧在这里照看着秦浅,自己回前面去做事。
窗外刮起风来,窗子没关严,被吹开,一开一合的发出咯拉拉的声音,秦浅刚才哭了一阵,此刻也有些累了,逐渐歪了身子睡着了。
“姐儿醒了吗?”润玉走进屋子,问正在床边上做针线的透碧。
“从前没见着浅姐儿脾气那么大,一个人坐那儿瞪眼半天,方才睡下了,”透碧回道,抬眼看见润玉进来,忙放下手上的活计迎了过去,“怎么这会子来了,前头不是正缺人呢?”
润玉听了这个,转身掩上门,拉透碧进了屋,才道,“可不是,奶奶说让带姐儿去她那里,边上这几件屋锁了门,只留个婆子看着,其余都上前头去。”
透碧奇怪道,“奶奶正病着,怎地这时候还要抽屋里的人手?”
润玉想了想,终是忍不住低声对她道,“咱们奶奶在这家里不容易。”
透碧撇撇嘴道,“润玉姐姐这话我却不爱听。奶奶太太们天天被人伺候着,什么都不用做,再难能难过咱们这些伺候人的?”
润玉叹了口气,一面转身收拾东西一面道,“做什么人便有什么人的难处,不能这么比,比起那些挑夫农妇来,你有吃有喝,还要穿衣打扮,可家里大大小小的人都得小心伺候到了,劳心费神的未必就比那些人容易,你毕竟当差时间短,还没看出府里这些弯弯绕绕。”
透碧撇了撇嘴,没开口。
润玉想了想,决定点她一句,便道,“我问你,咱府上是哪里人?”
透碧觉得自己被小瞧了,略带了些不悦道,“府上老祖宗是北地人出身,尚武轻文,从开国起,秦家历代都是有军功的,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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