霭询问,又没人答,便解释了几句。
秦熙想了想,也点点头道,“我也想起来,‘乌膏注唇唇似泥,双眉画作八字低。’那簪花仕女图确实是粗眉乌唇。”
孙蕙看了一直没动静的袁霂,笑着打趣道,“咱们这些不懂画的随口议论,让人家笑话。”
“我却喜欢这‘青黛点眉眉细长。’”袁霜看着那画又道,“看着比那乌唇粗眉漂亮。”
旁人也都点头说这样看上去顺眼,秦然冷笑道,“岂不闻‘莫画长眉画短眉,斜红伤竖莫伤垂。人人总解争时势,都大须看各自宜。’该是什么时候的人,就该什么样的装扮,这幅画画工虽好,看起来却是怪异了。”
他这么一开口,却让大家都噤了声,袁震似乎不以为意,仍是带着笑,袁霂甚至都没有抬眼,好像他手里的茶杯能生出花来似的。
其他人却觉得有些尴尬,毕竟袁震两人身份不一般,就算大家都年纪小,也是要注意分寸的。
秦熙笑着问秦浅道,“收了礼,还没道谢呢。”
秦浅知道哥哥这是要换话题,抬头对袁霭微微笑着道谢,袁霭也跟着把画收了起来,递给秦浅。
喝了一道茶,又吃了一阵子点心,大家的话题又转回诗词上,方才秦浅一句诗,勾得这些孩子们瘾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免不得有些炫耀显摆的意味,一时停不下来。
袁霜更是来了兴致,她自小以喜欢诗书为傲,更是一直因为林氏才女的名气而对秦浅另看一眼,王府一共就这么两个孩子,和她一处玩的女孩子又都被家里教着去学女红,如今这屋里男孩子都是读书的,加上秦浅和孙蕙看上去也是有些见识的,她不免有些兴奋了起来。
可惜秦浅却没如她所愿,在秦熙瞪她一眼后,便不再说话,只是从盘子里摸杏干来吃,哥哥说的对,多进少出总是没有坏处的。
孙蕙总算还让袁霜不太失望,笑着看秦浅道:“倒没看出来,浅妹妹竟读了这些诗。”
秦浅摇摇头,这么些人在这里,说什么都容易出错,她可不愿意再给哥哥们添麻烦了。
“哪里读了多少,只不过挑着几首诗读罢了。”秦熙知道妹妹的心思,解围道,“这也是刚好赶上了才用得着。”
“若不是读了许多,又怎么能信手拈来。”孙蕙笑着伸手摸了摸秦浅的发辫,秦浅觉得有些别扭,却没有动。
“她不过是为了那句画眉,把说到眉目的诗词都翻出来读了一遍罢了。”秦焘对秦浅挤挤眼,却被秦熙狠狠瞪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说错了,面上讪讪地。
他这话说的明显,众人不用问什么,也都明白了些,几个庄重的忍着没笑,其他人都禁不住笑了出来,秦浅有些微微脸红,却没有恼,低头吃杏干,像是没听见一般。
秦潇向来和秦浅交好,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笑她,却也知道是因为秦焘一句话惹的,便站出来道,“浅儿可厉害呢,还帮焘哥哥做了几回功课,夫子都没发现。”
这下换秦焘面上挂不住了,嘿嘿干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众人大笑,秦然更是笑得拍了桌,“我说三哥怎的每天放学回来都去浅妹妹那里,原是为了这个。”
二房统共就三个孩子,如今两个都出了丑,招来嘲笑,秦熙气得恨不得地上裂条缝,将两人一堆儿扔进去,他打定主意秋后算账,秦浅倒还罢,秦焘却一定要教训一番,他心思这么转着,面上却还是笑眯眯地道,“都是平日里喜欢胡闹,怎能当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