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翠面色白了白,赶紧把还想问话的丈夫推了出去,尴尬地道,“让你们看笑话了。还请……”
“真的不碍事。”秦焘忙安慰凝翠道,却又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上回我不是……怎么如今还是……”
凝翠羞得满面通红,讷讷地道,“他太好酒,一喝酒就什么都往外说,这村里虽然平日都和气,只是族中有规矩,谁家得了什么好处,便要出钱给村里祠堂和族中一部分……再回到我们手里,还不够他几顿酒钱的。”
众人又松了口气,幸亏方才没有让那人去送信,若是他们几个被一顿酒卖了,怕是死都不能瞑目了。
秦浅忽然觉得有些心酸,她是见过凝翠之前模样的,那样的一个傲气丫头,如今才几年时间,就磨得成了这般样子,秦浅依稀记得凝翠之前是有些洁癖的,身上的衣服也是要一天就换,若不是她说话做事还稍带了些从前的味道,她简直要认不出来,眼前的这个农妇便是从前老太太身边最得意的那个丫头。
秦焘也有些黯然,在身上摸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摸出来,袁霜看着他就觉得来气,将手里的荷包扔了过去,扔过去她就觉得不对,慌忙又拿回来,不敢看袁震他们的表情。
秦焘眼睁睁看着荷包飞走,又不好说什么,干笑着看了周围一眼,收获了一圈的冷厉目光,秦浅看他可怜,在身上摸了半天,摘下自己的耳环递给秦焘,秦焘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将那耳环递给凝翠道,“姐姐仔细收着,做个体己吧。”
凝翠慌忙推辞道,“怎么能收这个,都已经拿了爷那么多。”
“你别推辞。”秦熙淡淡对她道,“你也知道我们在家里是什么日子,这些东西算不得什么。”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倒是让凝翠哽咽了一下,一句都说不出了,蹲在地上抹眼泪,她当初怎么知道,嫁给庄稼人会是如此的下场,如今……凝翠慌乱地用袖子擦了把脸,慌忙端起水盆去换水。
秦焘看着凝翠的背影,对秦熙道,“能不能……”
秦熙看了他一眼道,“你什么时候能当家独立了,就能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秦焘耷拉下脑袋,不说话了。
秦浅看了他一眼,劝道,“焘哥哥别难过,就算你说要带她走,她现在有夫婿又有儿女,又如何就能跟着走了呢。”
秦焘张了张口,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脑袋垂得更低了。
气氛似乎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恰好凝翠端了一个小盆进来,对几个孩子道,“姑娘爷们担待些,喝些姜汤吧,都是金贵人,若真病了可不是玩的。”
袁震点点头,道了谢,便伸手去帮凝翠,凝翠一面盛汤,一面低声道歉,“家里实在没有糖了,就……当喝药吧。”她说完又觉得面上实在烧得慌,慌道,“我去那边看孩子,您有事尽管唤我。”说着便出了房门。
众人凝固。
半天,袁震才反应过来,抓住想往屋外挪的袁霂道,“你先喝。”
袁霂面无表情地看着袁震道,“姑娘爷们喝,我们身子壮实,不用这些。”他说着,又往疾风身边靠了靠。
没等袁震反应,就听见“噗嗤”一声,秦焘笑了出来,拍着自己的大腿,又疼得直“哎哟”,抖着指头指着袁霂一句话都说不出。
秦熙站起身来,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推了一碗到他面前,又端了一碗姜水递给抿嘴偷笑的秦浅。
秦浅本还在笑,见了这个,禁不住苦了脸,可怜巴巴地跟秦熙商量道,“我等回去再喝,行么?”
“方才说要留下的时候不是挺勇敢,你若是不喝,等回去染了病,定要你搬出西院,回二房。”秦熙板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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