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沈福的呻吟,却是一声比一声的微弱。
就在我担心沈福是不是撑得下去的时候,忽然有个人高声喊道:“别打啦,别打啦!求求你们别打啦!”紧接着,便有一个人,扑到了沈福的身上,一时之间,衙役们的板子,纷纷打落在她身上。
我抬头发去,发现那个人居然是菊妈。此时此刻,她正护着沈福,自己承受着衙役的板子。我一时之间,觉得很是不能理解。
杜延崇说道:“来人哪,把这个人给拉开,继续打完八十大板。”紧接着,就有衙役上去拉菊妈。
菊妈哭喊着:“求求你们别打他啦,求求你们别打啦!我说实话,我说实话,是我做了伪证,实际上,二少奶奶不是被老夫人给逼死的,是她自个儿做了错事在先,觉得活在世间,会带累到两位小姐和二公子,所以才自己个儿撞死的。”
菊妈此言一出,杜延崇命令道:“别打啦!菊妈,你再把你方才说的,重复一遍。”于是,菊妈便又重复了一次。
杜延崇喝问道:“菊妈,既然事实真相是这般,那么,你为什么要做假证词,来冤枉沈老夫人?你到底所图为何?还是你现在说的,才是假的?”
菊妈跪在地上,哽咽道:“回禀大人,老妇现在所言,句句属实。最开始做的证词......那才是假的。只是因为老妇......老妇在沈家伺候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被老夫人赶出沈家,心里不忿,所以......所以才做伪证来报复老夫人。”
“哦?”杜延崇问道:“那么你为何又突然良心发现?”
菊妈想了想,说道:“当老妇听到圣旨,说要把老夫人处死的时候,已经于心不安。毕竟,老妇好歹也跟了老夫人那么些年,老夫人之前待老妇,也是很不错的。又加上老妇见着二公子因为翻供被打......”她说道这里,又哽咽了一下:“二公子从小到大,都对老妇很照顾。二公子是因了老妇的伪证词才被打,老妇实在是于心不忍,这才说了实话。请大人明察,老妇所言,实在是句句属实,若是有半句假话,宁愿现在就被板子打死。”
杜延崇沉吟不语,又问焦耳和沈福道:“焦耳、沈福,你二人怎么说?”
焦耳双腿一软,当即跪倒在地,说道:“杜大人,我有罪,我有罪,我说实话,是梅大人非得要我来陷害老夫人的。他不但给了我银两,还威胁我,若是我不肯做假证据的话,就说要我的老命。杜大人饶命哪,饶命哪。”
沈福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痛楚说道:“杜大人,我先前说的,全都是假话。并不是我想这么做,只是有人威胁我。我也是没有法子。但是,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老夫人是我亲娘,要我眼睁睁看着她丢掉性命,我却也做不到。”
杜延崇听了沈福的话,有些疑惑道:“沈福,你说有人威胁你,是谁威胁于你?还有,你说什么的手心是肉,手背是肉,又是什么意思?”
沈福的头,深深低了下去,半日才说道:“在我来官府作证之前,有人从沈家抢走了我的两个女儿,威胁我要我做假供词。他们说,若是我不肯的话,我的两个女儿......敏儿和聆儿,就没有性命在了。”
杜延崇闻言大怒道:“居然有这种人?梅大人,这件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哪?”
梅墨听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知府大人明鉴,下官......下官从没有做过这种事。请知府大人明鉴!”
杜延崇说道:“我也不必明鉴啦。你既然能胁迫焦耳来冤枉沈老夫人,自然有法子去偷走人家的孩子,威胁人家也来做假证词。那孩子,好歹是你外孙,你于心何忍?梅大人,枉费我和你同袍这么多年,居然没看出你是这样一个人?”
此时,梅墨百口莫辩,只是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杜延崇向沈福问道:“沈福,威胁你的是什么人?可是梅墨么?”沈福摇了摇头,说道:“威胁我的人,写了一张纸条,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放在了我的卧房中,不过我的两个女儿,确实是找不到啦。”
“哦?”杜延崇说道:“如此说来,难道是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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