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弱的眼泪要流得快,脆弱的眼泪要擦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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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摔下楼梯之前,安以颜被黑暗中伸出的一只手给拎住,于是,摔下楼梯的事件其实并没有发生。
但她的状况比之摔了下去也好不了多少。因为那只手拎住的是她的后脖领子,而她向下的势头虽然因为对方的硬性阻拦而紧急叫停,但不可避免的是,她仍旧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趴在了楼梯的台阶上。
触地的那一刻,安以颜很自嘲的想:真好,她终于知道了五体投地的摔在地上并不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事情,其痛苦完全不及摔在楼梯上的五分之一,尤其是当她的鼻子正磕在一阶台阶上的时候。
温热的液体顺着鼻腔滑下,一直流进嘴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安以颜吸溜了两下,鼻子没有了疼痛以外的知觉,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下。
安以颜感到拎着她后脖领子的手松了开,却不急着抬头,她还没有想好理由。
刚刚惊慌之下,只是听到有人说了句话,却连具体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更判断不出待在她跟前的这人是不是就是她尾随丢了的随日。按理她是亲眼见着随日进了这里,不论是与不是都合情合理。
心里转着若真是随日或若真不是随日之后的借口说辞,安以颜就着趴在地上的姿势没动,只是眼泪忍不住的像是决堤一样往下流着,些些混着鼻血流进嘴角的,是快速的失了温度的冰冷液体,腥腥涩涩。
“爬不起来了?”已经从黑影里面挪出来的人蹲下身来,用手指捅了捅安以颜的后背。声音里面没有等得过久的不耐,也没有担心,只像是很单纯的好奇这一问题。
这回安以颜听清了声音,知道不是随日,便抬起头来。
蹲在台阶上的……是个男人。
虽然听声音就早已做出这样的判断,但在黑暗的环境下,眼睛似乎也无法再提供更多的信息。唯一稍微确定一点的就是,刚刚一直萦绕在鼻尖的淡淡花香就是从这个人的身上散发出的。此刻也冲破了腥热的鼻血的阻挡,让神经把信息带进大脑。而这也是已经伤残的鼻子的功劳。
眼睛在这样黑暗的地方完全失去了平常占据感官的主导地位时的耀武扬威。虽然男子已从完全黑暗的阴影中出来,让人见了一丝轮廓,但要完全看清却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这似乎也只是对安以颜来说罢了,黑暗对于对方,却并不像有对安以颜那样的阻碍。
他贴近安以颜高高扬起,鼻血却仍旧流个不停的头,仔细的打量了半晌,然后说:“你真丑。”
安以颜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不知为何却可以从对方的口气中想象到他皱眉或鼻子的小动作。为这样的想象,安以颜暗暗失笑,并终于止住了同样奔流不止的眼泪。
对方站起来,转身,下命令,“跟我来。”然后就毫不停留的上了楼梯。
安以颜费力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跟着对方走了上去,并不忘小心的将眼泪清理干净。
进到二楼的一间屋子,男人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屋内瞬时明亮起来。
安以颜也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清俊中带着妩媚的,是安以颜所见过的人中唯一一个可以在容貌上与猊今一较长短的人。
不过与猊今高高在上而另人胆寒的美貌不同,眼前的人,脸上带着一份调笑与童真,眉目之间的妩媚又让人忍不住就想把视线定在他的身上。只是他身上衣服的样式是安以颜从未在别处见到过的,下身的开襟很像是日式和服。并且男人的脚上也没有穿着鞋子,走动间脚踝随着开襟的闭合时隐时现。
“你是谁?”安以颜忍不住轻声问。
支好窗,男人回过身来,从旁边的支架上取了一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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