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终要别离

    云霄与阿五已经相处了两个月，他还是没有教会阿五他的修炼，却发现其实阿五有了内丹之后再晒太阳或是月下冥想也是在吸收着日月精华，于是他就只是观察阿五的习惯性格等等，也顺便教她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比如要把内丹藏好，外面是会有妖精会抢夺的。

    他察觉到虽然阿五身上有些念恩的影子，却又不像是，她同念恩一般心地善良不会杀生，也喜欢别的小动物，虽然一些小动物会被她吓跑。而且她的生活方式比他更接近人类，他虽然成精却还是有些兽的习性。念恩不喜亲近男人，阿五却喜爱待在猎人怀中，念恩不善和人相处，阿五却和珍珍一家乃至隔壁邻居家的小孙子都玩的很开心。还有很多很多，相似，却又不同的地方。

    云霄思考着，他亲眼看着念恩死去并且烟消云散。如果念恩回来，她还会记得他吗？她还会记得她的承诺吗？念恩...还会是当初那个念恩吗？他还等的到念恩吗？如果就此放弃他又怎么甘心，他等了两百年，盼了两百年。念恩离开之前他们只相守了那么些年，他想再见到她，她说过下辈子要当他的妻子。

    可如若念恩回来他们又能相守多久？妖的寿命虽有尽头却远远比人多出很多，狐妖至情，爱则穷尽一生只此一人。他爱上了念恩再也无法爱上别人，他只能在这无尽的岁月中独自等待找寻。

    他走过了无数个地方，只要有念恩影子的他都会观察一段时间，也会定时回他们相遇相恋的地方，可就算如此也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他有段时间甚至想闭关修炼成仙，成仙后去地府寻找，可他又怕闭关时间漫长念恩已经来找自己却错过让她空等后失望而忘了他怎么办。

    他只能继续找寻，并且一边躲开一些妄想夺他内丹的妖精，因为与他们缠斗如若受伤只会浪费他找寻的时间，也怕万一遇到比他强大的妖怪不敌把他杀死。他怕死，他不能死，所以他忍着碎去内丹之苦将内丹碎成很多块，这样他保命的机会就很大，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算他内丹被夺走也走备用的可以保住他性命。

    他备用的内丹已经融在了神魂中，如果他不自己分出，没有人会察觉。他至今为止也只给过两个人，一颗给了一个很像念恩的尼姑，可是最后他发现她不是，念恩虽然喜欢小动物却有些怕蛇，而那个小尼姑却很喜欢蛇，而且蛇居然怕她。最大的区别，就是性子，那个尼姑的性子，不是很善良。另一颗他给了阿五，他觉得阿五更像念恩，可是他突然有些迷茫了，阿五像是却又不像是。就算阿五是念恩，可她不记得他，只除了她当初那句类似幻觉一般的话，她对于他也只是一个熟悉的同伴，她会蹭蹭他，但是眼里却没有情。她不爱他，念恩回来了却不爱他，不需要他，那他的等待算是什么？又该何去何从？他此刻，很想回到他们的家，回去静静。

    正想着阿五被珍珍洗干净放在了躺椅上，阿五蹭了蹭趴在躺椅上的云霄，云霄看着阿五，阿五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影子，却无关爱情。云霄闭上眼睛把下巴靠在交叠的前爪上，阿五疑问的用前爪挠了挠云霄，云霄没有反应。

    “师父，你困了吗？”

    云霄没有回答，阿五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挨着他趴着也爱上了眼。许久之后云霄动了动，睁开眼看了看旁边的阿五。

    “阿五，我要走了。”

    “师父要去哪？要去找师娘了吗？”

    “是，我该走了。”

    “什么时候？明早。”

    “师父保重，我不知会活多久，我还能再见到师傅吗？”

    “会的。”

    云霄决定先回去落霞村。不过他还是会回来的，这是他和念恩相识，的地方。

    天一亮云霄就化做了人形，抱了一下阿五后走出门离去，因为直接化作人形的关系，他没有改变发色，只改变了衣服的颜色。因为在人间白色大多代表着丧事，他不喜欢，于是他每次幻化成人形都会马上把衣服颜色换掉，而因为在人间行走白发太显眼就改成黑色。

    云霄取下头上的钗子化为一把剑御剑而去，阿五跑出来的时候也只见到云霄踩在剑上离去的身影。阿五在云霄抱她时已醒，等云霄出去后突然想起他要走就跑了出来，谁知看到了那个一直让她想要找寻却找寻不到的身影。虽然衣服颜色不同，但是那一头银发，那背影，都跟她梦中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