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对她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想和人手——他们要我去,我去一趟就是了。”
流明握紧了拳头:“你就不怕进去了出不来?”
“我可是叶家的二公子。”叶瑶轻声一笑,“放心,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流明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可眼下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法子来,正焦躁不安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最后只见一辆漆黑的马车,停在了叶府的门口。
马车只是普通的油幕马车,然而拉车的黑马色泽油亮如缎,四个马蹄白若踏雪,是难得一见的“踢云乌骓”,而系在马车四角的金色宫铃,更是直截了当地表明来者的身份。
一个尖细的男声从马车内传出,锐如针尖地扎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似乎是一名公公:“大理寺可是误会了?昨日叶二公子离开枫袖尾后,红叶姑娘去了趟太子府,到了亥时方才离开,这样算来已经过了三个时辰,何来叶二公子投毒之说?”
此言一出,庭院中的人似乎都呆住了,气氛有些诡异地安静了下去,而黑衣男子皱起了眉头,质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替太子传话的,自然是太子府的人了。”马车里的人冷笑了一声,从帘中递出一卷帛锦,“判寺可看一眼,这是不是太子的笔迹与印章?”
黑衣男子微微抬了下巴,自有人去取了递给了他,他阴着脸打开了卷帛,目光迅速地扫了一遍上面的字,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起来。马车上的人似乎觉得还不够,又添油加醋道:“太子还说了,他与叶二公子私交甚笃,知道他是怎样的为人,凶手定然不是他。还请大理寺莫寻错了方向,浪费时间放跑了真凶。”
“看来今日,是大理寺冒昧冲撞了。”黑衣男人放下了卷帛,恭恭敬敬地朝叶夫人与叶瑶分别行礼,流明看见他额头上的青筋分明一跳,“还请叶夫人与叶二公子不要放在心上,我这就告辞,打搅了。”
言罢他转身一挥手,黑衣军人们一声不吭地转身,跟随着他翻身上马,转身便走。待这群人的马蹄声渐渐消失在远处,马车内的人方才重新开口:“叶二公子可受惊了?”
叶瑶微微皱眉,盯着帘幕后的那个朦胧人影,心中虽迷雾重重,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回答他的话:“不曾,谢了。”
那个尖声细气的声音又道:“太子命我捎个话,九月中旬,乃是皇家秋狩之日,可否邀请叶二公子同游?”
他的话还未说完,叶夫人的目光已经凌厉地扫向了叶瑶,叶瑶一时猜不透太子卖的是什么药,艰难地开口道:“叶瑶官职卑微,不敢僭越。”
马车里的人笑了起来:“有何不可僭越的,叶二公子前途不可限量,老奴都要讨好您吶……罢了,既然叶二公子有难处,那就不勉强了。”言罢,悠悠道,“那便告辞了。”
马夫扬了一鞭子,黑油幕马车又重新动了起来,叶瑶眼看着它慢慢消失在了长街的拐角处,心情却没有丝毫轻松起来。
一个麻烦解决了,可此刻更大更可怖的麻烦来了——
果然,叶夫人那如同针芒般锐利的目光,此时正牢牢地钉在他的身上,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穿透。
“叶瑶……”怒到了极致,她反而冷笑了起来,一字一句道,“你何时与太子私交甚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