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阳阳的晚餐我和陆涛吃得闷声闷气的,整个屋子里只有新闻联播的声音。高中生和初中生在作息时间上最大的不同就在于高中生必须要上晚自习,这样阳阳的晚餐也不得不在学校食堂里吃了。
“几点去接阳阳?十点吗?”吃完饭陆涛终于想出一句话来。
“十点半!我说过好几遍了。”我说着从手机里调出学校发过来的那条“家长需知”短信给陆涛看。
“那也是早点去吧,接孩子的车一定很多,去晚了汽车都停不在校门口。”
“是吗?那就早点去吧。”
阳阳入学刚半天时间,我们就急切地等待着他的归来,不担心什么,只是想尽快看到他成为一名高中生后的模样。
晚饭后,我把阳阳所有的玩具从柜子里拿出来,装在了两个大袋子里,准备送给我弟弟的儿子小宝玩。我想阳阳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了,因为我好长时间没见他动过这些玩具了。不过我得征得阳阳同意才能把这些玩具送人,或许他要留几件自己特别钟爱的收藏起来呢。
看着眼前这各式各样的玩具,阳阳成长的点点滴滴又呈现在我眼前,幼儿时期的阳阳就像那只憨厚的毛绒玩具熊,小学时候的阳阳是那一堆长短不一的玩具手枪,而初中时候的阳阳是一块不好操控的滑板和那把随时能拔出旋律来的吉他,至于上了高中的阳阳要玩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这堆玩具即将随着他的小学和初中存入他的记忆里了。
不知为什么,在欣喜阳阳长大的同时,内心总潜伏着一丝恐惧,因为我知道,他长越大,将离我越远。也就是说高中三年将是我能日夜伴着他的最后时光了,上大学后,他将独自展开自己的人生,而到那时,我可能大多数时候只能在电话里听他的声音了。这样想来,我感觉时间真是过得太快了,快到让我的儿子一晃就长大了,就长到了一米八五的个子。欣慰的是,我每次仰头看他的感觉都是幸福的,就像欣赏自己费了好大劲儿完成的一尊雕塑一样。
陆涛在九点五十分就开车上路了,他好像要和其他接孩子的家长来个比赛,要第一个到达学校门口似的。而留在家里的我洗了些水果,等待父子俩的归来。
可十点半都过了,还不见父子二人回来。我给陆涛打电话,他说还没看到阳阳出校门。又等了十多分钟,还不见有人回来,直到十点五十,才听到钥匙开锁的声音。意外的是只有阳阳一个人回来了,那个开着汽车的人还没回来!
“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孩子回来了你还没回来?”我又给陆涛打了个电话。
“阳阳已经回去?他怎么回去的?”陆涛在电话里吃惊地问。
“跑步回来的!”我没好气地说。
阳阳带回来一身军绿色迷彩服,说学校从明天开始要对高一新生进行一周的军训。和所有男孩子一样,阳阳也有军人情结,也喜欢一切军用品,他急切地拉开包装袋,把这身在野外有隐身功能的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然后站在镜子面前左看看右看看,美滋滋地欣赏着自己的军人形象。还别说,我儿子穿上迷彩服显得又帅气又利落,如果把他送到部队服役,说不定要被选进国旗班的。
陆涛回来后,看到身着迷彩服的儿子也不由得露出了感叹的神色,不过他和我一样,没有直接夸讲阳阳,而是和我对视了一下,然后我们俩不一而同地满意地笑了。我们俩结婚十六年来,相互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达到亲密的程度,争吵和猜忌常有发生,但只要我们看到眼前帅气挺拔的儿子,一切不快就会顷刻消散掉。生龙活虎的儿子就是我们婚姻的价值所在,这证明我们的结合是最正确的选择!
“你是穿着这身衣服跑回来的?”陆涛盯着儿子看了好一阵后问。
“没有。”阳阳说。
“你要是穿这身衣服跑在路上保证坏人不敢碰你,看着就威武!”陆涛拍着阳阳的肩头说。曾经是一名军人的他对军装更是情有独尊。
而一旁的我突然想到我该问的问题还没问,于是收了笑容问陆涛:“你接孩子接那里去了?怎么孩子回来了你还没回来?”
“我正要问阳阳呢,我一直等在校门口,压根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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