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隐约觉得有几分不详的预感。
黎井笙继续用那种不疾不徐的口吻,道:“我要跟你换她,但不是用你提的那些条件,而是用你的命换她!”
“给我动手——”
野狼大惊“黎井笙!我会让你后悔的!”
手里的绳子狠狠一扯,拴在路颜身上的绳子彻底脱离膈!
“唔”路颜彻底跌进湖中,寒水毫不留情灌进她的身体里,面对死亡,这种熟悉的窒息感再次袭来,不是害怕,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好重好重,拖着自己沉向那万丈深渊中。
她看不见任何东西,更听不到任何声音脂。
意识的最末端,她只是想着,肚子里那颗小豆丁还太小
-
岸上。
林算子带人进来“阿笙!”
“扑通!”
一阵水花之后,黎井笙消失在幽深的湖水中。
黑漆漆的水面却像是猛兽长着的血盆大口,众人惴惴不安地盯着上面的动静,直到水中突然冒出一张苍白的小脸,随即,黎井笙也露出了水面,才得以松了一口气。
“叫车!”林算吩咐道。
这冰火两重天的滋味真是比死还难受!
浑身发寒,呼吸中却是火热,路颜忍不住攀上那个火热的身体来汲取温暖。
她觉得有人搬过她的脑袋,亲吻着她湿哒哒的额头。
那种触感一直从额头移到眼睛上,火热的唇吮。吸着她面颊上的冰冷,再一路沿着鼻梁到唇角。柔柔软软的舒服极了,让她想要汲取更多
可小腹的坠痛感,也随之越来越强烈
一汪温热的液体正顺着她的下身缓缓流失
黎井笙抱住路颜,眼底被她腿上的那片猩红染红,一股气息从心底冲上喉头。
身旁的林算子看到,也慌了“这是这么回事儿!”
黎井笙紧紧保住怀中人,红着的眼睛,嗜血般。
痛疼让路颜在意识的边缘挣扎,她小小的手始终攥着男人的手臂,耳边,男人声声哄着她“没事了已经没事了,路颜你听到了么?已经没事了”
路颜不知道是谁在说话,她只是攥着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张开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救救他救救我的小豆丁
-
路颜觉得自己睡了长长的一觉,做了曾经做过的那个梦。
一路黑暗,唯有她一个人在长路不停地走,她想停下来,双腿却仍然向前迈,没有尽头忽然有人在她耳边说话,轻轻的,浅浅的,说着:跟我走
顺着她的声音,她脑海里只剩下这三个字
醒来。
刺眼的光透过眼皮包裹着她的眼球,缓缓睁开眼睛,鼻尖萦绕着挥散不去的药水味,入目全是纯净的白色。
她想抬手去遮刺眼的光,手掌却被人握住。
“你醒了”低沉的男人声音,带着疲倦。
路颜吃力地让自己的眼睛焦距在那人身上。
俊美而深沉的男人满目担忧,疲倦的模样直直的戳痛着人心。一瞬间,路颜便清醒了,她怔怔地望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无力放回自己的手。
“没了?”她张口,毫无情绪的问道,声音有些闷哑。
黎井笙闭了闭眼睛,只说:“还会再有的。”
眼眶就这样热了,冰凉的液体毫无知觉的,就这样滑落。
她使劲摇着头,挥开他,闭上眼睛。
这一睡,又是个昏天暗地
-
林算子从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经过路颜的病房,叹息着“真***会来事儿!”
华扬守在外面,问他:“怎么了?医生怎么说?”
林算子说:“这一趟,路颜的孩子没了,她子宫膜薄,又受了寒,以后难怀上了。”
华扬有些震惊“黎先生知道么?”
“哪敢跟他说!靠!又让那个混蛋给跑了!”林算子骂道。
“黎先生的腿也受了寒,估计要修养几天。”华扬一想到当天黎井笙跳进湖中的情景,便深深皱起眉头来。
这冰天雪地的湖水,冷得能要了人命!
两人正说着,黎井笙从病房中出来,神情淡漠,眼中全是冰冷。
林算子和华扬一时间,不敢多说什么。
黎井笙抽出只烟要点,想起来医院不让抽烟,皱了眉,搁回去,沉声说:“野狼,三天之内给我带回来,我要活的,有口气就行。”
华扬应一声“是”
黎井笙又问林算子“医生怎么说?”
——路颜的病情。
林算子咽了口气,要打马虎眼,却经不住黎井笙的犀利眼神,直说了医生的诊断。
黎井笙倒是表情不变。
可这样更吓人。
黎井笙转身又进了病房,华扬忍不住叫道:“黎先生,您的腿”
回应他的却是“砰”的关门声。
林算子拍了拍华扬的肩膀“当务之急,只有你把那混蛋捉到了,才能跟他好好说话,去吧,辛苦几天。”
华扬沉默着,心底五味杂陈,目光紧盯在路颜紧闭着的病房门。
-
路颜在医院住了两天,回了家。
身体虚弱,但无大恙。她还是喝不惯张云做的汤,有时候自己下厨用砂锅炖汤,黎井笙从外面回来,看到她瘦弱的背影,心头钝痛。
他走过去,贴上她的后背,她什么都不说,忙着手里的东西。
像是火遇上了冰,可他始终融化不了她,那件事情,自此成了一团疙瘩,纠缠在他们之间。
她越是表现的清淡,他越是觉得内疚。
如果他不是为纠结心中的不快,也不会忽略她最近的反常,更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出门。
而路颜却不然,这之前,她对黎井笙是困惑,这之后,是释然。
没了小豆丁,好像一些都回到了从前,但又觉得失去了些什么。
从知道他的存在到现在,将近一个月,她好像已经习惯了时刻护着肚子里的东西,而现在,她只能将那张只有一颗豆点的照片藏在最隐蔽的地方。
吴箐倒是提心吊胆了好几天,路颜出事,她有很大一部分责任。路颜在医院的时候,她去看了,被黎井笙的冰块脸冻在外面。
幸好路颜叫她,黎井笙才让了道。
路颜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吴箐看一眼,便心疼道“我那天真不该走。”路颜说:“我是被人盯上的,你不走,只会一起遭殃。”
过后,还是让吴箐照常上班。
-
三天期限到。
路颜回了家修养,早上,华扬双眼充血到泰和湖别墅,黎井笙起床,正对着镜子打领带。
“人在湖边。”华扬直接说。
黎井笙手指一顿,漫不经心“放水里了?”
“是。”
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线,领带扯好,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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