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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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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之间,满怀柔情。

    激情总是这么突如其来,让人无所适从。我承认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沉默,在思考,在徘徊,或者说,是在等待。现在才明白,原来沉静中一切,都象是随时要爆发的火山,需要整个身心去期待,去承载,去接受这一场如梦如幻的突如其来。

    (一)

    去年秋天,我只身行走于荒漠,人群中的荒漠,情感上的荒漠。如履薄冰,我小心翼翼,用坚实的冷漠包裹自己,以周遭的所有事物为敌。

    我活在自己的天地里,对着镜子和人类交流,打开窗户欣赏风景,聆听月色体会美丽,抱着书本抚摸他人心底。

    我以为这样我会安全,彻底的封锁就能避免伤害,伤害别人、伤害自己。

    我在唐诗宋词中体会失语的魅力,享受悲凉的氛围,我总以为只有悲剧才是人生的主旋律,只有缺憾才是人世间最动人的圆满。

    我嘲笑欢闹的浅薄,热衷于真实的冷漠。我用敏锐的视觉刺破虚伪的外表,用尖锐的语言讽刺华美的丑恶。

    我以为如此我是快乐的,我清楚的知道我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我在坠落,在坠落,我在享受坠落的快乐。

    (二)

    冬天,冬眠的时间。

    当人群都在温室中瑟瑟发抖相互拥抱取暖时,我于冰天雪地中奔走。

    冰冷是属于我的温度,在风雪中,我异常清醒。

    一直认为暖色是暧昧的,暧昧是混浊的。

    我欣赏寒冷的尖锐,见证冰雪的个性,对一切逃避躲闪报以冷笑。我用黑色点缀雪的纯洁,用红色映衬冰的坚贞。

    我时常独立于屋顶,让思绪随着寒风冲向远方,将一切懦弱扫荡。我在高空中幻想,在意念中与一切中意者交往,我喜欢这种精神上的快乐,在这凛冽的寒风中,我的世界里有花,有树,有月光。

    我听见远处传来诗的音乐,为灵魂所弹奏,神圣的弦,在意念中回响,它塑造我心底最深处的爱的生命,就象琴弦发现音阶,籍由思想自由的和谐,唱出最彻骨的音乐,想象力是我飞翔的交响乐,寒冷是我幻想的臂膀。

    (三)

    二月,是春天了吗?

    我看见玉兰花苞毛茸茸直立着,充满了力量准备怒放;我看见柳枝泛青,一颗颗新芽在褐色中续势待发;我看见大街上又开始人头攒动,年少的男女们穿着单薄的衣衫花枝招展。

    我在日渐温暖的空气中,开始收回自己触角,企图重新将身体与思想隐藏。

    我制造出巨大的平静,在平静中扼杀所有希望。我拒绝他人进入我的天堂,张开双手,释放掉想象的蜡翼,让粘身的热情被青光融化,让爱琴海在枯竭中死亡。

    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感觉到一只神奇的手掌。将我心底刻骨的寂寞层层抚慰,将我从孤芳自赏的境界中凶狠的拉出。

    我无法拒绝这种蛮横,蛮横中透露着使我窒息的温柔。这种温柔刹那间击破了我所有伪装,逼使我在温柔中赤裸裸的呈现。

    我不知道这只手掌生长于什么样的身体上,我也不知道这种温柔来自于什么样的面孔下面,我只知道我已经深切的被他影响。

    我屈服于这种野蛮,并且迎合着这种抚慰,我的身心在这来自于地狱的使者面前彻底舒展,我肆无忌弹的享受着这种感觉,忘乎所以、摒弃其他一切。

    我依法炮制出另外一种柔情,在柔情边沿涂上绝望的色彩,我以飞蛾扑火的姿势扑向这只手掌,去承载,去接受这一场如梦如幻的突如其来。

    2004-2-27 18: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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