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清爽的秋雨送走了燥热的苦夏,躁热的心也渐渐静默下来了,窗台前的那棵老树,秋风抖落满地的黄叶,窝栖老树上的鸟儿“吱吱、啾啾”调皮嘻闹的声音,被远来的西风送走了。待来年吧!来年的春风依然送来束束嫩绿,鸟儿叼着花枝归来,在老树上给自己建筑比去年更舒适温馨的窝。
高大肃穆的老树,光秃伸展的枝桠,几度春秋的悲欢?唯有于蓝天盘旋的高风看得清楚吧,我们红尘凡人的眼睛,仅能为脱落的色彩一声叹息,或者是从惋惜的情绪中不由得感慨,昨日的一切就这么一瞬间成为今天的历史。然而,我们没有超乎的智慧了解和理解大自然的奥妙和神秘,只有在大自然中探索启发我们的智慧和感悟。
现在,寂静的午夜,独倚窗台眺望朦胧青天,在想离巢远飞的鸟儿,是否找到它们的故乡?哪儿才是它们的故乡?对鸟儿来说,明年归来时,是否觉得重归故里?还是又一次远离家乡?或许吧,鸟儿生命的精彩,就在于起飞远航,天大地大,何处是家乡,对鸟儿来说,无论哪片森林,哪棵苍翠大树,只要有个自己觉得舒适的窝就好。
好羡慕鸟儿,一双小小的翅膀,闪扑、闪扑凌空而起,以从容、无所畏惧的姿态迎接生命里又一个转换。
而我呢?在这城市生活了十年,竟然找不到点点的归宿感,仍然是初来乍到的陌生,没有勇气象鸟儿那样从容无畏选择另一片天地,另一个生存的空间,这是否让我可悲可叹呢?
从天台上爬下来的红杜鹃,掩映窗外明亮的灯火,一阵西风刮过窗棂,轻抚我落寞的脸颊,几许美感悄悄地落进心里,方才的那点点惆怅和迷乱,在阵阵秋风落叶的雨中穿梭,似乎又听到家乡遥远的西风,以及屋后那片竹林飒飒磨响的声音,我看见美丽的画面,那是我梦的航船,带我回到故乡,我的童年,伴我度过童年的山坡、田野和老牛
金色是属于秋天的,闭上眼睛也能感到,在云里,在芦苇上,在田野里,金色笼罩的大地。烂白的阳光下,金黄的稻田顺着风一波赶着一波,阵阵长风吹不散的稻香,晨曦还没揭开披挂山林的薄薄蓝雾,布谷鸟“布谷、布谷”清脆的声音,叫醒睡意朦胧的秋虫,可它们哪知道,妈妈肩挑扁担,我赶着老牛,母女俩已走上夜露潮湿的小路。妈妈手握镰刀弓着腰,在金色的稻田收割,妈妈弓弯的身子一上一下地晃动,两条长长的辫子有节奏地在胸前轻摆。看着稻子在镰刀锋利刀刃倒下,一排排整齐铺在干裂了的田地,旭日的红霞映红妈妈的笑脸,知道今秋丰盛的收获喜悦,充实妈妈劳累的身心。
妈妈在田地里割稻子,我在山坡上放牛,老牛低着头“吧嗒、吧嗒”啃着草儿,我静静地坐在树荫下,痴痴地瞧着望不到边的木麻黄树林,如长长发丝金黄的叶子,在秋色清风里尽兴地飘舞,荡漾层层多情的柔波。婆娑的树影,穿过树林的风流,高远的蓝天白云朵朵,山脚下的那片野菊花含笑摇曳。泥土培育了它们的秀丽,它们将秀丽奉献给大地,多么的协调、相融。
仰卧凝望天空行云,大地拥抱我的纯朴和童真。多美!小声地对自己说。
太阳从稠密的叶子漏下一点点、一丝丝亮光,轻轻地扫拂我天真的笑脸,山籁为我歌唱,是我熟悉的音乐。一行大雁从田野那边飞来,还来不及数它们有几只,却已越过我的视线,起身朝大雁飞往的方向眺望,可惜的是就这么一瞬间却找不到它们的踪影。
贪吃的老牛偶尔抬头瞧瞧它的小主人,我拍拍老牛鼓起的肚子,摘了一大把鹅黄如发丝的叶子,编了个花环,到山脚下采了一束野菊花,有紫色、蓝色、红色和白色,将花朵一朵一朵,小心翼翼地插在花环上,这是我编织的第一个花环,最美的花环。
“丫头,丫头,该回家了。”
是妈妈在喊我,我把花环带在头上,赶着老牛下山。
妈妈“呵呵”笑地盯着我头上的花环,我问妈妈带上花环漂亮不漂亮?妈妈说很漂亮,象个小公主“妈妈,为什么带上花环才象公主?”好奇地看着妈妈。
妈妈说,只有美丽的公主才配带上漂亮的花环。
“妈妈,是不是只要在秋天我带上花环就会变成公主了?”
妈妈说,女儿在妈妈的心里都是公主。
“妈妈,我喜欢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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