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概不知,这些事全都是她瞒着我做的。”
张培斌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
丁易辰有些不忍心再问下去,他刚要说叫他好好休息。
张培斌却抬起头,目光变得无比的坦然,“丁易辰,谢谢你愿意听我讲这些,说出来我心里好受多了。”
“好,你想要发泄就说出来。”
“我是直到那些受骗上当的人上门来看房的时候,我才知道了吴飞燕诈骗的事。”
“他们找上门来看房?”
丁易辰有些纳闷儿。
就凭吴飞燕这么高明的骗子,不可能会让这些大冤种们,在张培斌回家后过来看房吧?
“是的,就是其中有一户小夫妻,倾尽几代人之力,买下那套房子,打算过户之前代朋友过来炫耀一番新房。”
“于是你才知道那套房不仅卖给了你,还卖给了别人?”
“是,当时我还傻乎乎地等着吴飞燕回来跟我解释,可……”
“可什么?”
“可是她电话都关机了。”
丁易辰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说得下去就说,说不下去不说了。”
“不,我要说,我说的话千真万确,这样你今后再听到其他的版本就不会被误导。”
“好,你说。”
丁易辰更加同情起他来。
尽管人家富二代根本就不用他这个寒门子弟同情。
“当我在家等着她回来跟我解释的时候,她一整天都没有回家,我还以为是她工作太忙,可能在应酬。”
“直到那天晚上,又来了一家人看房子,我才知道自己的美好梦想破灭了。吴飞燕跑了之后,那些被骗者就揪住我不放。”
“他们打你了?”丁易辰心中已经有答案。
“是,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我也是受害者,他们以为我是同伙,我前后被几拨受害人打过五次。”
张培斌把他额头上的短刘海撩起,露出发际线处的一道伤疤。
接着又伸出两只手臂,上面有好几个牙齿咬的痕迹。
“还有后背被打肿多次,几天都不能直立起来走路,这样的日子谁能想象?”
张培斌痛苦地闭着眼睛。
丁易辰单是听他讲述都已经感同身受,他想象不出当时张培斌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个性格温和的富家子弟,做梦都不想到自己会被人像对待狗一样的进行凌辱。
而文弱的他一无还手之力,二又不会分辩。
他的三言两语,,根本敌不过那几户受害人的骂骂咧咧。
“你为什么不报案?”
丁易辰替他难过。
在愤怒的人面前,争辩确实苍白无力,但是可以报警自保啊。
“我、我怎么敢报案……”张培斌把头转过去。
“我明白了,你是害怕被墨城的家人知道。”
“是,我那个家……唉,算了不说了。”
见他每次提到家人都回避,或许有难言之隐。
丁易辰便不追问他为什么不愿让家人知道。
“那……那些受害者报警了吗?”
“是,他们报案了……我的一切全都毁了!”
他痛苦地抚着头发。
“你也是受害者,他们报警对你也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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