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杨总管,不日便将跟随五少爷前往东极新州,滚不滚出云下院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卫山笑得一派纯良,但在王良的眼中,却好似疯魔一般!
“你怎么敢!”王良有些颤抖,
东极新州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地方,那里比起黑山的灵石矿脉,估计还要能吞人性命!
疯子,只有卫山这等疯子,才敢去那地界!
“你父亲王忠是分管我们这些修奴的执事,我根本挡不着你的路,究竟是谁让你来的?”卫山看着他,冷笑一声,话语中带起威胁,
“不然……你说我有没有法子,拖着你一起去?!”
“不……不行!你敢?!”王良顿时跳脚,但看向卫山的目光,却已然满是惊惧,
他知道,这是有可能的!很有可能!
身后那群围拢过来的人,早已如惊弓的鸟兽般散去,他们是断然不想沾染此事的。
卫山上前一步,
活像是个欺男霸女的恶棍似的,他轻轻拍了拍王良的脸,啪啪作响的声音落在王良的耳中,让他变得又迷茫又恐惧,
他不知道卫山为何如此之勇……
“为何不敢,你们都不让我好过,我为何让你们舒服?都是修奴,你家不过是在樊家多做了几辈子的奴才,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我这才报了名字上去,你们便来坑害我,你说……杨总管愿不愿意杀鸡儆猴一回?”
卫山的话,说得王良两股战战,脊背发寒,
除了和卫山等人一般,愿意拼一回前路的,寻常人哪个不对东极新州避之不及?
此番选人,必然互相推诿,
若是当真被他闹出来……旁人去不去不一定,王良心知肚明,自己定然是要被他裹挟着,一道儿去那虎狼地界搏命一回了!
“你想如何?!”王良看向卫山的眼神中,是十足的畏惧,
但他到底还存着几分脑子,随即找寻到他话语中的生路,连忙顺杆爬。
“你要报复那人?他是鸡鸣坪的王二羊,与我家有些远亲,此番也是送了厚礼来,想从鸡鸣坪调到云下院里头,做屠宰活计!”
王良将话头直接说开,却半点没有为那人遮掩的意思。
卫山这位置被人惦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哪些人想对他出手,估计他心里也有数。
果不其然,
卫山闻言,思索一二后,便让开了身子,放王良进了小院。
但随即,他又将院门关牢,挡住了外头的视线。
王良一脸阴沉的抱着那只赤炎兽,并将哪壶毒酒远远的摔至一旁,黄澄澄的酒液撒了一地,还泛起一片殷红泡沫。
寻常人一见,便知晓此物定然有毒!
他也是浑身一阵发颤,面色极差地看着卫山道:“你还想做什么?”
“你来我这折腾,难道便就如此算了?”卫山只觉得他好笑,事已至此,自己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他?
“补偿,不然就一起去!”打来一盆干净的清水,卫山眉目温和的喂着那头赤炎兽,但落在王良耳中的话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
“我可以死,一条烂命不值钱,就不知道你王良小爷舍不舍得这身皮肉?”
……
院中一番良久的寂静,久到那只脾气暴躁的赤炎兽,都不耐烦的甩了甩尾巴,抽打在王良的脸上,示意他赶紧走人。
卫山也是趁机,一手探出,扯走了王良腰间的一枚灵玉,
扫了一眼,一品的水元佩,激发后能够释放一个水盾,算是不错的防御灵器,
卫山接着上下扫视他,可王良到底也是奴才,即便他没脑子,他爹王忠总是有脑子的,不会在他身上放太多值灵石的物件,惹人打眼。
一枚一品的防御灵器,已然是难得了。
丢了一件护身灵器,王良才陡然如梦初醒一般,看向卫山,
却见他依旧冷笑,等着自己开口,一枚水元佩,竟是填不满他的胃口!
王良嗫嚅了一二,没敢开口要回灵器,
“你想要什么?斗法的武技,还是修行的心法?还是其他的?”
“你别太过分,不然我还不如出血给别人,总有人摆平得了你!”
他略有些咬着牙,但却没有多少不甘,和卫山这等疯子计较,那便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王良只当破财免灾了。
“你给的起什么?我要现在就能拿到手的!还有,那个王二羊,我要他断一只手!”卫山盯着王良,欢快的开口,
看着对方陷入了纠结,卫山还不忘笑着提醒道:“最好再想想,怎么让我这三天内,不遭你家的报复,不然……我可不见得能放心!”
这番高明言论,让王良被气得个倒仰!
他活像是个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的!
但卫山虎视眈眈,又如滚刀肉一般,一双贼溜溜的眼睛,还不断在他身上徘徊,尤其在那些容易藏宝的私密地方,犹如资深的嫖客一般,
王良也没有太多的法子,只得恨恨摸出三枚圆形铜钱状的青玉来。
樊云令,这玩意儿卫山却是认得的,
是主家打赏给有功之人的,不是有些功绩的修奴,根本拿不到,也算是樊家的硬通货,
寻常修奴勤勤恳恳辛劳一年,又碰上了主家有喜事,才能被赐下一枚。
当然,若是在主家面前得脸的修奴,获取起来倒也容易,便是跑腿儿送个口信,或许便也能够得上一枚。
至少如王良这般奴二代,便能从父母那得上几枚。
拿着这玩意儿,去樊云山内主管修奴赏罚的云出院,便能按品阶高低,以不同数目换取灵技、心法、灵器等,
亦或用来换取,在云出院内的修行宝阁之中,突破修为的机会。只要入了宝阁,除非是背叛樊家的根本大事,寻常修奴之间的恩怨,根本不能把他弄出来。
三枚樊云令,用来堵卫山的嘴,倒也算阔气又合适。
“王公子慢走,不送!”
打开院门,挥挥手,
卫山爽快放人,只是在对方快要踏出院门时,他才又不咸不淡的补上了一句,
“记着那王二羊的一只手,不然等我出了修行宝阁,或许要临行前多嘴一番了,毕竟都是一个院里的同僚,难免惦记……”
门外,是某人踉跄而行的脚步声,还有赤炎兽不满的嚎叫声,
而卫山握着那三枚樊云令,嘲讽似的一笑,
转身钻进屋子,收拾起全部家当来。
距离前往东极新州,
只有三日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