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杜鹃的晚娘面孔,她可是王妃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刘妈妈赶紧涎着一张老脸讨好的笑着:“杜鹃姐姐说的哪里话,我这不是担心来着吗?怎么样,昨晚 的伤势好些了吧?”
说话之间,竟然又是探头探脑的往屋里看。
还姐姐呢,真是老不要脸的,杜鹃不屑的撇嘴。
这个时候,袁幼箐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她已经将自己给收拾好了,略施脂粉,长发挽起,掩盖住了脸色的不好看。
“刘妈妈,你是不是没睡好啊,一大早的,犯傻了不成?前院出了贼,这侍卫来,也只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目的?”说话之间,袁幼箐高昂着头颅,十分的神气活现,哪里有半分昨夜凄惨的模样。
偏偏她这话也没说错,凭着她仲王妃的身份,难不成太子殿下说要捉贼,还敢派人到两位弟媳妇的院子里来搜查不成?
刘妈妈一张老脸却是涨得通红,脸上的神情是惶恐不安的,极为害怕仲王妃的样子,“我王妃,老奴错了,老奴也只是一时被吓着了胡言乱语的,老奴也是一时情急,关心王妃罢了,还请王妃见谅。”
说着的是求饶的话,可是看她那眼神清亮的,哪里有半分示弱的模样?
袁幼箐看着心里就来气,如果不是有王氏在背后撑腰,一个老婆子又哪里来的底气敢这样跟她说话?
又说出贼,又打听她屋里的动静,一大清早的,分明就是诚心给人添堵。
以前的王氏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她们家的将军夫人,一直到袁幼箐出嫁,都只是维持着温柔慈祥好母亲的形象,从没有对庶女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袁幼箐也不接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刘妈妈,过了一会儿才又吩咐道:“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好好的不需要你的关心,既然你闲的慌,干脆去帮我照顾芍药吧。说来,你刚去王府的时候就生病了,也多亏了芍药近身照顾啊。”
这话等于是在提醒刘妈妈,别忘了谁才是主谁是仆,哼,真要出了什么事,王氏远在天边,也保不了她这个奴才的。
刘妈妈不敢置信的抬头望过去,三小姐居然这样的胆子,明知道她是夫人的人,还敢口出狂言威胁她?
杜鹃也很吃惊,让刘妈妈进去,这,这里面的情形不就马上露馅了?
就是刘妈妈自己,也是一脸惶恐,生怕是三小姐说的反话,生气了想要处置她呢。
看了半天,袁幼箐也只是一脸气唿唿的样子,丝毫不露怯,她哪里敢进去啊,反倒是扑通一声,对着王妃就给跪下了。
而在刘妈妈心底,想的是二小姐也跟着一块来了,毕竟二小姐才是正经嫡女,自己又是夫人的人,有二小姐在,三小姐应该不会不给面子吧?
她又哪里知道,袁月清出了名的和善性子,喜欢在众人面前扮红脸,对着袁幼箐也一贯都是好姐姐的样子。这种时候,宏王妃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下人开罪仲王妃呢?
早在刚才,已经有下人来说了,二小姐昨个儿受到了惊吓,身子不适,这会儿正躺在床上休养着呢。袁幼箐当然更不会去告诉这个婆子,她的救兵已经将她给抛弃了。
“哟,三姐,怎么回事,你这可真热闹,一大清早的,又来处罚丫头啊?”这个时候,一个清亮的童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说话的却是不知何时到来的四少爷袁良骏。
先是吃惊,继而杜鹃在心中暗笑,难怪小姐敢说这样的话,只怕都处理好了,小姐做事真是越来越妥当了。
只是好生奇怪,她们都在门口堵着,这屋子又没有其它的侧门,四少爷是从哪里出去的啊?
袁良骏也看到了杜鹃吃惊的傻样子了,却只是俏皮的冲她眨了眨眼睛。
看着这一切,袁幼箐但笑不语,当然了,这才是大将军府的四少爷嘛,虽然他文治不怎么样,不喜读书,但毕竟是袁振国的儿子,骨子里流畅着的是大将军的热血激情。
算起来,袁良骏才是一个真正的机灵鬼,为了免得继续受到母亲的唠叨迫害,索性如了她的意,公开里表示对武术不感兴趣,不过他也不是读书的料,在学堂里每日必定是蔫蔫的,不算是特别认真学习。
对于这一点,王氏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个孩子,只要表面上,是按照她的意愿行事,孝顺听话就可以了。
却不知道,私底下的袁良骏,却是挖空心思想着要如何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