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洪仁不在,心中很是不安,惶恐不已,暗自想到:今日洪仁未到,看来事有蹊跷,钦差大臣今早化身来找我,与我所聊之事都与贪污相关,他已在本地打探多时,看来对我已有了怀疑,故而才来试探我,如今他将行馆设在府衙,看来洪仁有可能事情败露,被他查办了。
昊泽瞟了马敬一眼,见他神色紧张,眼神四散,心中便大致知道事情的进展,昊泽咳嗽两声,道:“王县令所说与我的做法原因甚符,不错,我将行馆设在这里,确实是因为洪仁。本官刚到博州,在洪知府的府衙前便看了一出好戏,正如马大人所言,真是官爱民如子啊!衙内官差手持棍棒轰打两个前去告状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衙役将二人轰到门外,用棒狠打二人,若非我出手相救,他们就被活活打死了。衙役都如此嚣张,更何况知府乎?此事虽为衙役所犯,然与知府有重大关联,衙役只是听命于上司,若上司无命令,他们敢如此行事吗?在第二日,被打之人又去告状,然而他们刚上堂,就被知府判刑,面对如此的不公,二人辩解,却被定了个咆哮公堂之罪,此事正好被我所见,我就顺便处理了一下。后来博州百姓集体上堂,告洪仁贪赃枉法,经本钦官调查,已找到他犯罪的证据,便将之罢去官职,押在牢中,等候发落。为了更好了解博州,我便将行馆设在府衙,经过调查,我又找到了洪仁犯罪的更多证据,在府衙中得到了一账本,上面可记了不少的东西啊!”听到此处,马敬站立难安,冷汗直流,心中默默念叨:这位钦差看似年轻,做事却十分老道,不声不响便办了洪仁,这才几日功夫,就找到洪仁的证据,看来他真是个厉害角色啊。他既然办了洪仁,就应该找齐了证据,那我也难逃干系,他绝不会让我立于此地,若说他没有证据,这也说不通,他迟迟不动手,意欲何为?如今我也只有矢口否认,这才能逃过去。
昊泽接着道:“据我所掌握的证据来看,洪仁的背后定还有人支持他,不然凭他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府,没本事贪这么多,也不可能将博州弄成此样,所以我断定,博州许多官员也牵涉其中,就连知州大人也不例外吧。”马敬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显出一副被冤枉的表情,道:“大人说我与洪仁贪污一案有牵连,不知有何证据?这些不过是您的推测,根本无证据可言,若是没有证据,大人便是诬陷下官,小心下官到时候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昊泽道:“哼,你怕我找不到证据吗?待我找到证据之时,恐怕一切就晚了。你刚刚说要去参我一本,好啊,你不妨写一份奏折递交上去,或者由我给你亲承圣上,看看圣上是如何答复你的,你也不想想,皇上为何会派我到这儿来?难道只是因为博州贪污一事?这其中的原因大人你是心知肚明吧。”马敬慌乱不已,不知如何应对。
马敬眼珠一转,思索一会儿,道:“圣上乃千古明君,会依法而行事,下官为官正直,洁身自爱,圣上会还我一个公道的,况且我乃有大功于圣上,圣上岂容你如此诬陷下官?”槿凌二人听得此话,心中痛恨不已,欲出手教训,昊麟阻止了他们,望着二人轻轻摇头,二人很不甘心,眼中闪出悲愤的神情,泪珠在眼中打转,璇蕈来到槿凌身边,用手挽住她的手臂,轻声而道:“别冲动,静下心来,你要相信,师兄会处理好一切的,若你出手教训他,他便会以无故殴打官员之罪将你们治罪,到时就算师兄也救不了你们,那时你们身份暴露,别说为你父亲申冤,就连你们的性命也堪忧啊,不可因小而失大。”二人只得罢手,立于一旁独伤心。
昊泽望了望槿凌二人,又看了看马敬,突然大笑起来,众官员皆不知其中之意。昊麟长叹一声,心中感到阵阵凉意,暗自想到:师兄,你的心又有几人能懂?你虽口中大笑,心中却悲痛万分,对此等恶人痛恨之极,此笑声好冷,让人直打寒颤,唉,看来身在官场,真是一件痛苦的事,难怪当初你宁愿放弃家的温馨,甚至背上不孝之名也要离开府,独自在江湖漂泊,原来你早就知道其中的苦了。
昊泽收起笑声,道:“马大人果然是圣上的有功之臣,此等大功,朝野上下无人能及,在朝中,也只有大人对皇上有过此等大功,我等是望尘莫及啊。我等真应该向马大人学习,学习这立大功之技巧。是啊,当年马大人乃是博州的知府,因为这件大功,一夜之间就擢升为四品知州,此等功劳,何其大哉!”话音刚落,马敬又被吓了一跳,魂不守舍,冷汗直冒,心中念叨: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会知道这些?听他的口气,定然知道许多的内情,又或许他都知道其中的事,不然他不会这样冷嘲热讽,他说的话语虽不联系在一处,却是字字针对我,每一句都提到当年之事,他在官场中没有名气,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当年知情的外人已经没有了,可他却知道那么多事,这太不可思议了,他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昊泽起身,道:“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圣上擢我为江淮黜置大使,提调一切军政要务,望众位好好配合,我会到各地去巡查,若被我查到有人作奸犯科的话,无论是谁,我绝不姑息,望各位好自为之,别毁了大好前程,都回去吧。”众人参拜,之后便各自退去了,昊泽等人也回了客栈。欲知后事,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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