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逐渐用力,林卿月吃痛,钗子从手中脱落。
她算是看明白了,今日这人是要自个死啊,死也总得叫她死个明白吧。
“你这个畜生!我到底招你惹你了?”
真正要杀人的男人从不多话,他只是淡淡看了眼林卿月,又轻蔑地看了眼地上不断流血的荔枝,淡淡道:“我说了,不要动,你这样一家人都得死。”
荔枝一双澄澈的眼睛就这样悲伤地看着男人,她张张嘴想说话,嘴里不断冒出血泡。
“你伤我弟弟……不能……不能伤我弟弟……你答应过我,要是能将姑……姑娘带来,你就给我弟弟……瘟疫的解药的……”
荔枝的父母都被吓呆了,还是小树先反应过来,扑着要到他姐姐身边来,却是被他父母死死摁住了。
林卿月看着这一幕,觉着荔枝当真是可恨又可怜。
而男人显然不耐听这些了,荔枝没杀过人,下手没那般重,但他也须得早点解决林卿月,然后离开,不然他快撑不住了。
林卿月显而易见地也知道这一点,在男人将匕首再度挥向她的时候,她用手扛住了他粗壮的手臂,又朝坐在地上那对看傻了的夫妻吼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要等着他杀了我,再杀了你们,大家一起死吗?”
那对夫妻还是迟疑着不敢上前来,只知道紧紧抱着小树,眼神直愣愣地看着他们。
她算是看明白了,现今瘟疫当头,她的呼救根本没人敢理,只能指望这院子里的人了,偏生这院子里的除了那小娃娃有勇气些,其余的简直都是蠢货!
“好,那我放手了,让他杀了我,然后再杀了你们,连带着你们儿子也一道给杀了!
这对夫妻显然最为在乎的就是他们这个儿子了,女儿都成这样了也不敢上去看一眼,林卿月只好借此来鼓动他们了。
荔枝看着林卿月快要撑不住了,又艰难回头看着她的父母还有小树,然后伸出带血的手指着那个男人,颤着嘴道:“杀……杀了……他……”
她的父母还在犹豫,小树已然挣脱开了他们的桎梏,含着泪,捡起了倒在血泊中的姐姐身边的匕首,满带着恨意地朝男人奔来。
可是这样小的孩子哪里能沾上血腥呢?
就在这时候,有人一脚踹开了这并不牢固的木门,林卿月回头望去,就见穿着一身黑衣,同样戴着白色面巾的男子正朝他们疾步而来。
她抓着男人粗壮手臂挣扎不休的手松了松,一直高高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缓缓回落下去,紧接着她便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在萧临泽怀里偷眼去瞧那男人,就见那男人嘴角流出了一道鲜血,就要往地上倒去,而这一切都在萧临泽下手之前。
他兴许是预见自个再逃脱不了,竟是自个给自个来了个了断,咬破了藏在牙缝里的毒药自尽了。
“是名死士。”
林卿月心有余悸地在萧临泽怀里点了点头,一手抱着他,一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半晌才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这般不听话呢?”萧临泽无力地叹了口气,“说好的,在府中等着我啊。”
林卿月突然就红了眼眶,是啊,她又不听话了,可是她只是想帮忙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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