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似乎是段玲雪跟刘氏说了林卿月不见她的事儿,怡潋院外面突然闹了起来,刘氏更是不顾脸面大声高呼了起来。
“六妹妹,六妹妹,你听得见吗?你是个福气深厚之人,求求你,见见我好不好?我不是以嫂子的名义来的,是我自个,我自个想要见见你,求求你,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这自称就耐人寻味了。
林夏将自个绣出的花样递给林卿月看了看,趁机问道:“这样你可愿见一见她?”
段玲雪见得刘氏这样很是不忍,劝道:“夫人,你就回吧,我们家姑娘身子真的不适。”
“段玲雪姑娘,求求你了,你再去同六妹妹说一声好不好?”刘氏竟客客气气地将段玲雪唤作了姑娘。
段玲雪万分惶恐,又在劝着刘氏。
林卿月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给了一边儿守着的春花一个眼色,春花会意,往怡潋院的院门口行去,而秋菊则妥帖地再去寻了张小矮凳来。
林夏瞧着,松了口气,笑道:“萧统领给你拨来的这两个丫鬟当真是好用得紧。”
林卿月点了点头,笑得开怀:“是啊,春花和秋菊做事都很妥帖,段玲雪呢,也很好,可以陪着我闹。”
段玲雪一进门就听得这话,是心中熨帖,回来后乖乖站到了林卿月的身后,而刘氏则怯怯懦懦地站在院子里,不敢往廊下走。
林卿月和林夏起身同刘氏行了个礼:“嫂嫂近安。”
刘氏抹了把脸上的泪,整理了番衣衫,回道:“两位妹妹近安。”
林卿月抬头朝刘氏望去,却见她原本就小的脸庞这会子更是苍白,衣衫单薄自不必说,竟是连斗篷也没有披,这会子头上、肩上是落了不少雪。
她似是感觉到林卿月在打量她,身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一双眼更是惶急垂下打量着自个一身的穿着,似乎也怕自个哪处不体面,惹着林卿月了。
林夏看了看两人,先开了口:“嫂嫂快进廊下来躲雪吧。”
刘氏没动,对着林夏笑了笑后又望着林卿月,是生怕一个不慎惹得林卿月不快。
林卿月暗叹,到底是开了口:“嫂嫂不必客气,茶盏都给你备好了,来喝一杯暖暖吧。”
话罢,她转道又低声吩咐春花去屋里拿个斗篷来给刘氏披上。
刘氏听得林卿月松口了,面上一喜,也不敢耽搁了,忙走到了廊下。
林卿月将人引来坐下,见得刘氏就要开口,指了指桌上的茶盏道:“先喝盏热茶暖暖。”
这会儿春花也将林卿月的斗篷拿了来,轻轻地给刘氏披上了。
刘氏伸手拉了拉身上的斗篷,眼眶竟是直接红了,受宠若惊道:“这是六妹妹的斗篷?这怎么使得呢?”
“无碍,嫂嫂披着就是,若是嫂嫂受了风寒我才是罪过大了。”
林卿月倒是从不在意这些,不过一件斗篷罢了,只是见得刘氏这般模样,心头莫名一抽,这人怕是不单嫁人后不好过,嫁人前的日子也算不得多受父母珍视。
这不,刘氏捧着茶盏看着林卿月,眼瞧着泪珠子就那样掉了下来,一个不小心一滴泪就直接掉在了茶盏里,溉起了缕缕水珠,可她什么也没说,毅然将茶盏中的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