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着刘氏如今这副残破不堪的身子,就算这会子勉强将孩子保住了,只怕之后也只能卧床修养,稍不注意孩子还是保不住,到时候更是伤身伤神。
林卿月蹙眉让那丫鬟去换盆中水,自个就要带着刘氏的贴身丫鬟进屋去,不料被高氏拦住了。
“林卿月、林夏,你们姑娘家家的,这产房怎么能进呢?要是老太君知道了,不但会罚你们,怕是我也得连带着挨训。”
高氏很是不喜林卿月和林夏来多管闲事,特别是林卿月,委实太过多事了些,但奈何林卿月帮了她家儿子,眼瞧着大房和三房的那位即将被流放,她心头还没缓过劲儿来呢,姑且还不敢惹林卿月。
“想进便进了吧,婶婶最好不要拦我!”
林卿月一双眼冷如刃,直瞧得高氏说不出话来。
她甫一踏进刘氏的屋子里就闻得一股子血腥味,她禁不住皱起了眉头,拐过面前屏风,几人到得里间,就见刘氏虚弱地躺在床上。
刘氏的贴身丫鬟一见得刘氏这副凄惨模样,直接跪到她床边哭了起来,林夏不忍再看,匆匆出门去了,倒是林卿月,缓步走到了刘氏的床边。
因着丫鬟的哭声,刘氏清醒了几分。
她一双眼迷迷蒙蒙地看了眼跪在床边的小丫鬟,一抬头又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林卿月。
这时候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夫先斥起了丫鬟,叫她不要在房里哭闹。
丫鬟吓得立时闭紧了嘴,眼瞅着自家主子要同林卿月说话,边擦着面上泪水边退到了一边。
刘氏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似乎随时就要这样消失了般。
林卿月有些不忍,见得她朝自个伸出了手便主动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嫂嫂,你要说什么便说。”
“真该听你的……”刘氏颤着声儿,只能用气音说这话了,“真该听你的……”
林卿月一时无言,不知该说什么了。
这世上你就算再有权有势又如何?最是难买回头路。
她正要张嘴再说个什么,刘氏握着她的手却是缓缓松开了,一只手就从她的手中滑落了。
她心头一紧,忙吼着大夫让他施诊,自个则退到了一边。
她看着大夫忙碌的身影,看着在床上无知无觉地刘氏,形销骨立来形容她也不为过,她现如今也算是花儿一般的年纪啊,怎么会就……
就在这时,春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说是龚蒙来了。
她猛地回过神,似是寻到了根救命稻草般,忙将人请了进来。
龚蒙来得不早不迟,人姑且是救回来了,但命却是不长了。
“一副好端端的身子被磋磨成这样,又常年郁结于胸,其实她的身子现如今本就不易有孕,就算有了,也不易保住。”
这是龚蒙叹了口气后同林卿月说的话。
林卿月闻言,久久不言,半晌,才道:“也是个苦命人。”
“那她有试图反抗过吗?”龚蒙冷静问道。
林卿月嘴角牵出抹苦涩笑意:“总算是清楚你为何会和空青哥哥成为朋友了,我又为何喜欢同你们交谈,是啊,她不敢反抗,就算再是惋惜,再是想帮她,她自个不自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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