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牛波一的详细细致,程哥儿距离当一个好老师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牛波一点点头,“这也不能算赌石的行话吧。生意人,有些时候不确定买家能不能真的跟自己达成交易,不想被人太精准的探出自己手上货的底价,不利于以后跟其他人交易。就会给出一个大致的价格范围。”
“而且市场上有拿货的同行,也有零售的散客。用这种话表达价格,对货主更有利一些。”
何垚受教的点点头。
同时开始对国内的翡翠市场产生了浓郁的好奇。
听起来,似乎很专业很有意思。
更要紧的是,刚才牛波一跟徐二讨论的价格。
何垚记得清楚,不久之前,这块木那自己是以折合成国币三十九万的价格卖给程哥儿跟徐二的。
但这会儿,就在刚刚,他们说这块木那价值大六到小七?
何垚在心里掰着指头数了数。
七十万到一百万?
卧……槽……
这是真的吗?
都不用说一百万,就说三十九万变七十万。
也足够让人欣喜若狂了。
狂喜之余,何垚忍不住对这价格的可信度产生了怀疑。
但牛波一很认真地说道:“这个价格是根据市场行情推断出来的。行业里管这叫‘打数’。赌石赌石光分辨好坏只是最基本的。而还价的依据,就是通过打数跟市场行情的精准把握得出来的。”
何垚听的一头雾水。
只弄懂了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在这个行业中,还只是个小学生。
程哥儿倒是难得做了一回人,开口道:“没事。打数定价这种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反正跟市场分不开。只要了解市场,这些都是毛毛雨的啦。”
对他最后怪腔怪调的语气,奇怪的是何垚已经完全习惯了。
徐二敦厚的笑起来,“程哥儿,那这次等咱们回国。你可得好好泡在市场上。这样下回你再来缅国的时候,就不用拽着我一起了。”
程哥儿冷哼了一声,“得了吧。你留在家里干什么?天天看那个老不死的那张三尺长的脸,糟不糟心啊你。我这是带你脱离苦海,你可别得了便宜卖乖。”
何垚这才想起,刚才跟自己还价的人,的确是这个徐二。
看样子,程哥儿没有看上去那么傻。
至少很明确自己欠缺什么、需要什么。
这时候,何垚听到牛波一在喊自己。
他连忙收回神智,朝牛波一看去。
他手里捏着一枚崭新的强光手电,“送你的。既然算是学艺,那我这个当便宜师父的总得意思意思。”
何垚连忙摆手,表示自己不能要。
程哥儿翻了翻眼皮,“别那么矫情了行不行,一百来块钱的东西……整的还挺煽情。你们俩怎么凑一块的?还真是对便宜师徒。”
何垚虽然很需要这样一个电筒,但自觉承受不起这种特意为自己而购买的善意。
牛波一像是看出了何垚的顾虑,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吧。这把新的电筒我自己留着用。我原来这把老电筒,好多年了。有些接触不良,正打算换。你要是不介意,这把旧的送给你做个纪念,这样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