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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就像转了性,没收走了卡莲的跑腿费之后,阴笑着提醒何垚,距离他们说好的百分之三,还差他百分之二。
他可以先记账攒起来,但何垚动作要快。
攒到他耐心尽失,他就要拿卡莲做文章。
他变态又恶毒,尤其知道怎么能让一个男人把对屈辱的恐惧转化成驱动力。
夜里下起了瓢泼的雨,雨季末尾最后的几场雷声隆隆。
值得庆幸的是程哥儿预付的诊疗费管够,床位可以用来暂时安置不敢回小院的卡莲。
国人的善意成了这个缅国女人今夜唯一可以去的地方。
医院楼下静静停着一辆墨绿色的越野车。
雨水溅在棱角分明的车身上,四散着水花。
何垚像个觅食的猎豹,机警敏捷的拉开车门闪身钻了进去。
车里只有一个开车的汉子。
何垚看不清他长相,只能看到满车厢漂浮着的淡青色烟雾。呛人的烟草味道让何垚不由自主发出几声短促的咳嗽。
男人一句话也没说,一脚油门车子无声无息的驶离原地。
在国内打出租车的时候,何垚经常会觉得司机有些过于健谈。虽然他知道这是职业引起的交流欲,但还是会在很多时候觉得困扰。
但今天他反而想让这人多跟自己说几句话。
虽然话多的也不一定就不是坏人,但至少能安抚一下他忐忑的心。
“就我们两个去腊戍吗?”
何垚偷偷摸了摸身上细蒙相赠的匕首,扎实的质感跟沉甸甸的分量,带给他说不出的安全感。
男人似乎瞥了自己一眼,但没吭声。
“腊戍远吗?这天气不太好赶路哈……”何垚又没话找话。
男人突然笑了,转头看了看何垚,重新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你放心吧。我们是求财的,不害人命。只要你们懂规矩,我们不会为难你。”
他穿着一身深色的迷彩装,光线不好的时候看起来,像黑色又像比黑色还要隐形的一种颜色。
像是淤泥中的破败枯叶、像是穿了一辈子,脱下来也能自己保持一个人形。
跟他这身比起来,王义跟细蒙穿的那种要显得明亮许多。
“你们的规矩……是什么?”何垚壮着胆子问道。
“少打听、多做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钱够我货足,你跳墙……嘿嘿……”
天边闪过一道紫色的闪电,狰狞的形状把整个人间都点亮了。
何垚看到男人脸上有一道自右额蜿蜒至左颊的蜈蚣形伤疤,脸色黑红,比起木那场粗粝的砂皮也不遑多让。
可能是因为心悸或者恐惧,何垚的打量肆意又明显。
男人倒是神色如常,甚至还特意转向何垚一边,让他能把自己看得更清楚。
“是朋友,这张脸就是你的专属司机;是敌人,这张脸就是你最后的噩梦。怕了吗?”男人桀桀怪笑。
似乎很享受别人看他时的畏惧跟惶恐。
“小心前面!”
随着何垚一声尖叫,汉子甚至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一把方向打死,在车子巨吼的轰鸣声中,快速拉起手刹。
车子原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