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苁蓉和决明因为皇上的话忍不住瞪大了双眼,两个人脸色刷地变得苍白,齐齐跪在地上,然而还未等他们开口傅申便洞察了他们的意图,一脚把傅申踹倒在地上冷冷道:“没有好好保护皇后,你们也该死,念在你们和皇后的情面上,饶你们一命,还不快滚出去。”
苁蓉和决明眼看着滕署被带下去,心中无论如何都不是滋味。
自己的小姐,真的是太苦命。
被亲姐姐背叛,被心爱的男人背叛,眼前这个脾气日益变得暴躁的帝王眼中似乎国恨家仇比小姐更重要。
真心难求,或许有,却只能永远错过。
茧的本阵之中,白芨不甘心地找了一遍又一遍。
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做傻得很,鹰不泊自然不会这么傻把白苏藏在她能涉足的地方,她却总是期待着能够在哪里找到蛛丝马迹。
她不是没有想过放弃,不如说她早就已经放弃了。
鹰不泊是何等的手段,那个阴鸷的残忍男人,总是能够让她不寒而栗。
思忖着自己走过的线索几乎一片空白的所有地方,没防着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登时吓得花容失色,一掌便向后拍出,刚到了一半手便被人抓住。
这一下可把她吓得不轻,她是偷偷摸摸潜入了各个厢房,没想到被人抓了个正着。想起鹰不泊行事诡异狠绝,想必他的手下也是一样的手段狠戾,这一次又不知道会令白苏吃多少苦头,心上暗暗叫苦。
刚想来个先发制人请罪,想着这样说不定能让白苏免除一点痛苦,却被那个人抢先一步捂住了嘴巴。
是个圆脸的男人,脸上的神色很是纯善,并没有恶意的样子。
白芨看着男人并无害她之意,心下也是稍宽,眼中带了疑惑回望那个男人。
“姑娘,我看你在这里来来回回走了很多次了,可是要找被关押起来的白苏公子?”男人的声音很是好听,并不是很有棱有角的眉眼却显得很是干净清爽,平白一看像是个读书人,虽然相貌平平,但总归看着顺眼。
好久没有人这样叫过她,她瞬间有些失神。
而且身上的那种和其他人的戾气不同的舒爽之感令白芨很是自在,那人看白芨没有大喊大叫的意思了,便松开了捂住她的嘴的手。
“你是谁?”白芨疑惑地问道,这里的人清一色的杀手装束,这个人却是书生打扮,若非地位很高,便是来作客的客人了。
“我叫仙茅。”男子微微一笑,如沐清风。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白苏?”白芨又是一问,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没有丝毫敌意,让她平白多了很多信任。
“你和他长得还是有点像的。”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避开了她的眼神,白芨莫名觉得他并没有说实话。
没有什么根据,只是一种本能的直觉。
“那,你能带我去找他吗?”白芨说到这个不免有些忐忑,这分明是不情之请,她自然也没有把握。
“可以。”出乎她意料地,名为仙茅的男子竟然爽快地一口答应,虽然令她费解,但是还是令她很是开心,一时间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名为仙茅的男子的确处处透着与众不同的诡异,然而她却不管也不顾,一如当年她负气离家只为那个负心汉的坚决。
或许自己从少女时代到如今的道长,并没有什么变化。
还是会为了重要的人奋不顾身,不去斟酌得失,表面的冷漠装给别人看,内心的苦和想念只有自己清楚地明白。
傅申看着昏迷中的殷菱,紧紧地皱着眉头。听方才滕署的意思,看来是很难治好的伤病,进进出出的太医听说所谓千年雪帘也都是面面相觑,俨然不知道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皇后娘娘的回归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受伤一事也瞒不住,在众多人的铺陈之中便演化出了各种各样的版本诸如皇后娘娘奋力抵抗洛国将军的侵犯,被一怒之下刺伤或者自刎以保清白云云,而自然也瞒不过倪笔。
倪笔整日戍守在城墙之外,此时听说爱女回归,不由精神一振。
面对着来去匆匆一筹莫展的太医,倪笔的心也拧到了一起。
猜也能够猜到是殷菱的血统带来的祸患,他更是所谓宿命感到不值和愤慨。
尤其是自己已经……时日无多。
日益僵硬和嗜睡的身体,再清楚不过,他马上就会化作一条龙回归蓬莱。
在这之前,到底是保住皇室最后一支血脉,还是全力救醒殷菱,把滕龙宗的一切托付给她,他不清楚。
若是选择前者,殷菱醒过来之后一无所知便很难继承整个滕龙宗,而知道一些秘要地道的倪蓝则是可以轻易地把滕龙宗送给异姓的王族。
想到这里他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为什么是倪蓝?
一直对大女儿不薄,甚至于偏袒,可是为什么到头来背叛的人却是她?
忍不住走进房去,轻轻摩挲着殷菱的额头。
发着高烧,似乎却并不是因为受伤,而是企图封闭自己的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