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泽兰,则是凭着一股青年人的意气坚持至今,虽然知道自己处于弱势和不利地位,但是在他的单纯脑海中是决不能向敌人投降的,若是苟且偷生而背叛自己的国家,在他心里是为人不齿的行为。
而在鹰不泊这边,则又是面对着另一番抉择。
“为什么一定要那个人?”鹰不泊看起来有些疲惫,问着面前一脸平静的白芨。
“因为我只愿意把契约给他一个人。”白芨说道,面无表情。
“我听说,那个男人为了一个歌女抛弃了你啊。”鹰不泊抬眼,一脸狐疑道,“你会把契约给这样一个人?”
“是。即使他不爱我,他依然是我最深爱的男人。我会和他契约,我的力量为你所用,所以请你放了我弟弟。他要回去执掌螭龙宗,至于我……随便你处置。”白芨说得决绝,并不似作伪。
这里,她并没有说谎。
选择了剑走偏锋,选择了迎难而上,便是一场极艰难的赌博,如果赌输了,她将会赔上所有,但是在她孤注一掷之前,她要保护好白苏。
“好……我一个月内把他找来,你给我看看你口中的,能为我所用的力量是多少。”鹰不泊的口吻不容置喙,显然是命令。
“一言为定。”白芨答得坚定,神情却是平淡如水,眼睛缓缓合上,让人看不出心思。
她有多久,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了?
用这种手段,打着恨的名义,相见深爱之人,到底是谁负了谁?
倪府中的气氛让天竹子和夏天无已经无法自处了。
即使是外面打得热火朝天,结界之中的你侬我侬还是依旧,搞得两人很是不自在。
“我当年为什么会觉得他的眼神很像穷途末路的狼呢?”夏天无倍感无奈地对天竹子说道,“我怎么觉得他跟在殷菱身边就像一条小狗狗?”
“淡定一些。他对别人还是一只狼,我觉得我们帮了他这么多次他居然看见我们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确确实实是白眼狼。”天竹子的反应十分正常,眼看着那边情意绵绵的两个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似乎在两个人倾吐了心事之后,关系变得异常的亲密,好像要补偿两个人之前所受过的所有委屈一样。
在夏天无和天竹子恹恹然的时候,殷菱正在给滕署施针疏通筋络,一边下针一边看他的反应。
“会疼吗?”殷菱小心翼翼地捻动手中的针,飞快地扫了一眼滕署的神色。
“还好,好像……手上有知觉了。”滕署感觉到手腕上的酥麻,这些天殷菱一直在帮他针灸,虽然他也不知道殷菱到底能妙手回春到什么程度,却也觉得自己的手伤成那个样子还能治到这种程度很不容易。
“能动吗?”殷菱没持针的那只手握住滕署的手,关切地问道。
被她的小手拉着,手上传来的温暖让他心神一荡,手指下意识动了动,想要反手拉住她的手。
看见他的手可以做简单的动作,殷菱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轻轻摩挲着他伤痕犹在的手说道:“你看我没有骗你吧,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滕署抿了抿唇,伸出另一只胳膊想把殷菱揽进怀里。知道他使不上太大的力气,殷菱笑着自己投进他怀里抱了一下,然后说道:“别闹,针灸完了让你抱个够。”
她嘴角绽放的从未有过的甜蜜笑容,让滕署看得不由得呆了。
她之前一直都是淡淡的,没有十足的欢喜,也没有特别的悲戚。
而现在的她,是很开心吗?
滕署看着微笑着的殷菱帮他换药,痴痴地想着。
“看什么看?总是盯着我发呆。”殷菱轻轻刮了一下滕署的鼻子,看着他呆呆的模样总是忍不住想要打断他的注视,他如梦初醒的模样让她不禁莞尔。
“我……喜欢看着你。”滕署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地说道。
她那么好看,他当然喜欢盯着她看。
好像无论怎么样都看不够一样,他恨不得白天黑夜眼中脑海中梦中都只有她一个人。从那天她说喜欢他开始,他就没觉得哪一天是真实的。太过美好的现实让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甚至于他觉得她是镜花水月的一场幻梦,随时可能离去。
现在的他,最害怕的是她离他而去。
如果从来没有得到过,就不会因为失去而感到莫大的恐慌。
殷菱包扎好以后,乖乖靠了过去抱着他,下巴抵在他胸口,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什么都好。”滕署伸臂搂住她,脸上的神情马上柔和了下来,“随便做点就好了。”
“嗯……你喜欢吃什么嘛……上次你好像牛肉吃得多一些……”殷菱窝在他怀里嘟囔着,细细数了过来。
“你做的我什么都喜欢。”滕署垂头爱怜地看着怀里的人,每次抱着她的时候,他都会感觉到心跳得飞快。
“是不是我的什么你都喜欢?”殷菱听闻此言,忽然想逗一逗他,眼珠一转,问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