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落,巧鸢连接将殷菱手中的玉佩交到了殷霖轩的手上。殷霖轩的目光骤然落在那枚玉佩上,下一刻只见他大手一挥,那枚玉佩直接砸向了殷映梦。
殷霖轩对这枚玉佩再熟悉不过了,这玉佩是块古玉。去年殷映梦快过生辰时一直问他讨要这枚玉佩,最后执拗不过殷映梦的软磨硬泡,他专门将玉佩拿到古玩店找人在上面刻了一个“梦”字,随后作为生辰礼物送给了殷映梦。之后殷映梦几乎一直将这枚玉佩随身带着,爱不释手。现在这枚玉佩落在杀手的手上,想想便知道其中的缘由了。
殷映梦“啊”了一声,连忙侧头躲过,紧接着玉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原本好好的玉佩顿时四分五裂,连带着那道碎裂声也狠狠地砸在了殷映梦的心上。一时间让殷映梦的心如坠深谷。
“你个不孝女,这玉佩明明就是你的贴身之物,你现在还有何狡辩!”虽然早已料定是殷映梦毒害素渃的,但是此刻证据确凿,殷霖轩还是一阵心痛。
“爹爹,这枚玉佩梦儿已经丢了有一段日子了,一定是他们捡去想趁机诬陷梦儿。”毒害相府嫡母这可是天大的罪责,虽然所有的证据统统指向殷映梦,但是殷映梦只能硬着头皮极力否认。若是她承认这一切都是她主使的,那么这一生她将彻底完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承认。她还没有杀死殷菱还有月舞阁的女人,她还没有当上相府嫡女,她不甘心这一生就这样完了。
“孽障,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眼见殷映梦抵死不认,丝毫没有一丝该有的悔悟,殷霖轩顿时怒极反笑道,“好好好,既然你说这一切不是你做的,那么本相只能将这件事交由官府处置。”
此话一出,殷映梦顿时脸色煞白,眼露惊恐,半晌她才回神。她眼珠骨碌一转,斜睨了一眼柳绿,用只有两个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柳绿,现在可是你表忠心的时候。用你一个人的性命换来你全家富贵,你觉得值得吗?若是你这次帮了本小姐,本小姐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家人;可是若你敢对本小姐不忠,你家人的下场恐怕就惨了。现在你该怎么做,就由你选择了。”
猛然听到这番话,柳绿浑身一震,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殷映梦。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对这个三小姐实在太过陌生。她对三小姐一向忠心耿耿,为了三小姐她不惜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可是三小姐现在竟然为了保住自己,这是要让她一个人将这件事扛下来。可是毒害相府嫡母是她一个卑贱的丫头能抗下的吗?
三小姐这是叫她白白送死。以威逼利诱的手段告诉她。若是她守口如瓶毅力承担,那么她的家人便会相安无事,否则她的家人就会受到连累。
一时间柳绿万念俱灰,虽然她只是一个卑贱的丫环但是她还不想这么早早死去啊!三小姐实在太自私了。
柳绿的心里充满了怨念,一时间她的脸上神色变幻不定。虽然她很想活下去,可是更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受她连累。当下她一咬牙,对着主位上的殷霖轩猛然磕头道:“老爷,求您放过三小姐吧。这一切都是奴婢所为,和三小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是三小姐平日对奴婢十分刻薄,所有奴婢对三小姐怀恨在心,想通过毒害夫人嫁祸给三小姐。”
柳绿的表现让在场之人皆是一惊,每个人的神色皆是不一。殷霖轩的脸青黑交加,眼中的神色变幻不定,有愤怒,有心痛,有惆怅,心中五味杂陈。到时芸姨娘原本惊慌担忧的她忽然间烟消云散。她从座位上起身对着柳绿就是粗鲁的一脚。
那一脚踹得柳绿一下摔倒在地上,心口一阵剧痛。芸姨娘劈头便对柳绿一顿怒骂:“该死的贱蹄子,你家主子对你那般好,你竟然恩将仇报,竟然还想陷害你家主子,你这小贱人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芸姨娘装腔作势狠狠地骂着柳绿,心中却一片畅快。刚才她虽然没有听到殷映梦对柳绿说了什么,但是看到殷映梦的嘴巴一张一合,便想到殷映梦一定是说服柳绿帮她顶罪了。一个卑贱的丫环换回她女儿的清誉和前程,这笔交易太划算了。
当下芸姨娘对着柳绿一阵骂骂咧咧。柳绿忍受着胸口处的剧痛,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用手背摸了摸嘴角的血丝,心里悲凉一片。
她服侍三小姐一向细心周到、忠心不二,可是没想到换来的不过是成为三小姐的替罪羔羊。这一刻她真为自己的付出不甘心。可是那又如何,若是她向老爷和大小姐说明真相,三小姐毕竟是相府的主子,到时她的家人因为她揭发三小姐的事会被连累的。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当下柳绿的眼里一片死寂。现在她已经不求能活命了,只求三小姐能够遵守诺言到时放过她的家人。当下她对着殷霖轩拼命磕头道:“老爷,奴婢知错了,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现在奴婢良心发现,还望老也不要怪罪三小姐。三小姐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