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假?她也怀疑的很!
“我不想出去,从里头看外面,我能看的更多一些,而在外面看外面,反而看不清了。”正所谓旁观者清,也许就是这个理吧,只有置身事外才能看的更清些。然而她也只是能看清这些景物罢了,她还是看不清事,看不清人!
“凤儿,这一年你到底发生了何事?”
听他如此问,她苦笑了一声,随即扶着窗沿缓缓起身,“你当真确定我是你的凤儿吗?”
一个过往只是空白的人,是没有资格说出我绝对不是的。因为,对她而言,董紫枫就是此刻的她,而她就是那窗外的景。她看不清自己,而他却看将她看的清清楚楚。
“这世上我可以认错任何人,但不会认错你。凤儿,即便是我的眼当真瞎了,但是只要你一开口,我就知道是你,或者你不开口,你只要出现在我身边,我就知道是你!”董紫枫边说,边将她的身子扳过来,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凤儿,一个人可以失去记忆,但不会失去感觉。你我缠绵之时,你可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觉得这种事,对于一向娇羞的她来说,必定是记忆深刻的。更何况,夜夜,她都是再那般迎合他,仿佛回到了他们那段幸福的时光。
听他如此说,敛忧的双颊不由绯红。是的,每晚她的身子都是那般不由她控制。明明想着不能与他如何,可是一旦他碰了她的身子,她就莫名燥热,莫名的期待与他的结合。夜夜缠绵,每日清晨醒来,那褥子总是湿了一大片。而他第二日起来,都会很小心的为她净身。
“可为何我就是想不起来,那里总是空白一片。就似一片雪地,白茫茫的连一片枯叶都没有。”这几日她总是很用力的去想事情,可是无论她怎么想始终想不起。空白,空白,她的世界就只剩下空白!
“我喜欢你笑的样子,趁我还能看的见,再让我多看几次可好?”看着柳眉深锁的敛忧,董紫枫转移了话题。他明白,自己的眼睛再不久也许就再也看不清了。因为近日他的眼睛就似被一层黑纱蒙着,就好比说此刻的他,其实他不能将敛忧的容貌看的一清二楚,他的眼已经快瞎了!
敛忧抬眸望向他,其实虽然在一起已有数日,然而她始终不曾仔细的瞧过他。不但是他,这宫里头的人没有几个她是有仔细瞧过的。眼前的男子,该是霸气的。因为外头的人都有些惧他。然而在她的眼中,他是一个温柔的男子。至少他对他的凤儿是极其温柔的,除了晚上,他有时会忽然的粗蛮起来。但是事后他总是极其细心的替她净身,温柔的抚着她的小腹,为她舒缓那些不适。敛忧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其实她真的希望自己是蒋何凤,然后听他讲他们的过去。那么至少,她不再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你和我讲讲我们以前的事好吗?”她很想知道那一段故事。之所以不说往事,是因为她还不清楚那一段故事是否当真是属于她的往事。
“好。”坐了她方才的位子,又将她一把拉了过来,正巧跌坐在他的双腿上。随即又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前额轻轻的摩挲了一下。
敛忧静静的依偎在他怀中,听着他讲。一幕幕影像从她脑海中闪过,而熟悉之感也愈来愈甚……
外头
离尘隐在院墙上的一片树荫下,悄悄的看着里头。看着她依偎在他的怀中,那心就似被谁掏了出去,一刀复一刀的扎着。
他到底在做什么?好不容易让她记不起以往的种种,好不容易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可到头来却又将她推向了那个人,只因如今的他没有那个能力和他争她。
一个旋身下了院墙,不愿在看屋里的两人你侬我侬。多看多伤心,还不如不看。只是,他还能再拥有她吗?如今宫中流言四起,大家都认为她会随黑圣王回去,哪怕不回去,也绝对再做不了四王妃。
“你听说了吗?”一个绿衣宫婢拿着一套衣衫问身旁的粉衣宫婢。
“什么?”粉衣宫婢显然不解。
“我听碧儿姐姐说,敛忧姑娘与黑圣王的初夜,她是没有落红的。原来她当真不是处子之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太子殿下真的将她那样了。没有守宫砂,也没有落红!”
“啊?不会吧,说不定她是四皇子的人也不一定啊?毕竟,她是四皇子带来的嘛,而且我也听说王府里,他们二人是同榻而眠的。”
以前离尘不会在意这些个宫婢在背后嚼舌根,然而,她们不该说敛忧。
“四皇子!”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男子,两个宫婢急急的跪了下去,身子瑟瑟发抖,慌乱的看着彼此。唯恐她们方才的话已经被离尘听了去,毕竟这宫里头的人都知道,她们的四皇子是极其在意敛忧姑娘的,曾经因为敛忧姑娘还和皇后娘娘起过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