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可她不能骂。
她一旦骂了这邪魔,不需要对方出手,柳家上下千余人一人一拳,都能将自己打死。
她得想个办法,逃出柳家才行。
秋怡浓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人的名字。
最后,她还是不得已的从怀中取出了第三枚血精。
这种时候,也只能希冀君北辰来救她了。
刚拿出血精,秋怡浓就听到耳边再一次传来了邪魔的声音。
那是充满了嘲讽之意的声音,“想要求助吗?放宽心吧,今日的柳家,已然与世隔绝,尽是我的控制中。要么将你的身体交付于我,从此失去灵魂,要么你就去死。好好做选择吧。”
秋怡浓不信,她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她依旧是捏碎了血精。
柳家上方的天空中,传来了一阵阵的波动。
可也只是波动而已,没有人降临,因为柳家确实被隔绝了。
邪魔的冷笑声,不断的传里。
这声音只有秋怡浓能听到。
那样毛骨悚然的声音,没有让秋怡浓害怕,她淡淡的开口,“邪魔与我界修士千古不合,那是不死不休的血战。哪怕我心里有很多遗憾,我也宁愿去死,也不会给你一个重生,恢复昔日巅峰战力的机会。”
秋怡浓声音清冷,她决然至极的做着决定。
前一世,她就为了保护天罗城,灭杀过邪魔。
这是身为修士该有的觉悟。
这一世,她的心念不变。
感受到了秋怡浓的决然,那邪魔气得半晌没说出话,而后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道:“既然你不愿意让我夺舍,那我就将你抹杀,省得你天罗城再出一位能够灭杀我族精英的修士。不过你以为你死了,不让我夺舍,我就会死吗?我在柳家已经生活了千余年,以这般状态存活,我还能再活无数个千年,我还能再等到一个血脉如同柳清幽那个贱人一般纯净的柳家族人出现。总之,我有的是时间去等。”
说到柳家先祖的名字时,那邪魔的声音中,充满了蚀骨的恨意。
那是不死不休的纠缠。
秋怡浓淡淡的笑了,“我若死了,柳家所有人都会为我陪葬。你以为你还能等到吗?我若死了,天地间就不会再有柳家族人。”
秋怡浓知道,今日她若是死了,詹青少会为她做到这一步。
所以,哪怕她心底有太多的遗憾,她也愿意一命换一命,让这个邪魔永无恢复的机会。
这是她身为一个修士,一个修行之人的本心。
要保护那个让自己成长,强大的世界。
只有保护了这个世界,才能守护在意的人。
方才那话,她不是暗中对邪魔说的,那话她是说给柳家上下所有人听的。
她相信,那邪魔大约只有夺舍之能,并无十足的把握可以杀了自己。又或者自己身上有什么让她忌讳的。
若非如此,她何苦废话那许多,却不断在给柳家族人机会,暗示他们该出手杀了自己。
秋怡浓希望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这样柳家人不出手,她也许还能找到一条活路。
顿了顿,秋怡浓有些惊世骇俗的开口,“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说清楚,我根本就不是柳家族人。而你,身为柳家先祖,难道连谁是自己的族人都分不清吗?”
这本是秋怡浓无论如何都不该承认的事情。
可她此刻承认了,却是证明那邪魔是冒牌柳家先祖的最好证据。
“孩子,看来你真的是出了问题,居然胡言乱语了起来。如此这般,吾虽不忍,却也不能容邪魔在你体内胡为,扭曲了你的心。我柳家世代守护着天罗城,是为对抗邪魔而生的存在。”
“东旭,吾不忍出手,你替吾送这被邪魔迷失了心神的孩子一程吧。”
那邪魔声音很悲痛,似乎真的不忍心自己的后人,就要这般惨死一般。
秋怡浓冷笑。
她这般模样,反是证明了她先前的猜想。
这邪魔果然有所忌惮,不敢亲自来杀自己。
可她究竟在忌惮什么呢?
秋怡浓在思考,若她能发现那令邪魔忌惮的东西,或许她真的能拆穿对方邪魔的身份。
只是她找不到,柳家内宅也好,她自己体内也罢,有太多东西了。
此时此刻,秋怡浓看柳家六祖,突然觉得他顺眼了不少。
“柳家六祖,你倒是说话啊,你不是力证我非柳家族人吗?你不是证据确凿吗?”
柳家六祖沉默。
因为柳家先祖的出现,他也无法断定秋怡浓到底是不是柳家族人了。
可不管她是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呢?
反正柳家先祖已经说了,秋怡浓该死。
既然她横竖都是死,自己又为何要在柳家先祖面前,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呢?
当下,柳家六祖十分虔诚的跪在了当场,“先祖,是晚辈一时迷了心,才会弄那些假证据,去陷害秋怡浓的。其实晚辈心里明白,她真的是我柳家族人。晚辈更明白,此刻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被那该死的邪魔迷失了心智所至。晚辈为先前种种罪恶的行为,向先祖忏悔,请求先祖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