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人见风使舵趋炎附势本已是平常。上官箐与邵采女一同在乾清宫吃了鳖,从各宫到六局一司都避之不及,褚俊宇却还是如此关心自己,想来后宫虽人心凉薄,却还是有一片净土。
上官箐只微微一笑,却摇了摇头,道:“雪锦来得正是时候,正和本宫心意,可是你却不能送来与本宫。”
褚俊宇大为不解,疑惑地望着上官箐。
“现下万妃复而得宠,柳妃又身怀帝裔,丁贵人也时时让皇上开心,且不说皇上对丁贵人是否真心,但就目前来看,丁贵人一样炙手可热。”上官箐淡淡地说道,却不能把话说得太明。
褚俊宇思考片刻,急忙表心意道:“奴才对娘娘忠贞不二,决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趋炎附势。”
“本宫当然相信你的真心,雪锦之事虽小,可是后宫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件毫不起眼微不足道的事兴许便能逆转一切。本宫今日教导你,也是希望你能学会,他日当上东厂厂公,也懂得如何去生存周转。”
褚俊宇着实不明白,一批小小的雪锦,究竟会如何逆转,不过既然皇后这般说了,自然有她的道理,“奴才该把这雪锦拿去给哪宫的娘娘?皇后娘娘可否为奴才指点一二。”
上官箐颔首,后宫现下的局面甚是复杂,皇帝的心虽能猜测却也揣摩不透,不过皇上对万妃的情意却是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变的,“万妃那你得打点好,以免万妃以为你是本宫宫里出去的人,对你心存顾忌。”
褚俊宇知意的点了点头,“那剩下那批奴才就送去给柳妃娘娘。”
“不。”上官箐摇头道,“若是给柳妃,其他宫就会以为褚俊宇你是见她俩怀了帝裔所以才送去的雪锦,便没有其他可言,后宫也不会有什么波澜。假如你送给其他宫娘娘,柳妃心里一定不平衡,这样才能勾起她们的混战。剩下那批你便拿去给丁贵人吧。一来丁贵人最近风头正劲,二来,万妃心高气傲,若她知道在奴才心里她与丁贵人一个区区贵人不相上下,定会怒不可遏,届时,后宫就有好戏看了。”上官箐说着,眼神阴冷而坚狠。自己竟是在后宫兴风作浪的始作俑者,想来,后宫有自己这样一位皇后,怪不得难得安宁。只是,这般做也是有原因的,若非当初皇上的薄情和万妃的毒计,自己也不至于如此。
褚俊宇自然依了上官箐的话去做。一时间后宫又沸沸腾腾了好一阵。
先是津津有味地议论皇后大势已去,连曾经效力于她的公公如今都见风使舵,对她冷眼。这样的传言甚嚣尘上,传到最后,竟还出了皇后痛心不已气得吐血的传言。
上官箐对这些自然视若无睹,一切都按照自己的预料在进行,如此,咸阳宫便不会成为众人想要攻击的对象,因为这个皇后已虎落平阳,根本不足为患。
而万妃因为丁贵人得到了同样珍贵的布匹,似乎心里也不痛快,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万妃竟然隐忍了下来,却没有其他任何的动作。
一时间,后宫的独角戏便只有丁贵人在唱。本来得皇上垂爱就已让她嚣张桀骜,现下在奴才的心里,她的地位都比皇后还要重要,更是涨了她的自大,愈发的目中无人。
果然,小小的雪锦本是漫不经心,却能让后宫如此大起波澜。
这日,各宫依例来向皇后请安。虽然宫人都认为皇后大势已去,在后宫之中只是有名无实,只是后位依旧,纵然背后如何议论,当面还是客客气气恭谨有序的。
妃位以下的早早来了,恭恭敬敬向上官箐行了一礼,和平日无异地同上官箐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上官箐心里冷笑,虽不知这些人有几个是真心对自己恭谨。
宁妃和贤妃准时到了,虽来得不算早,却也不晚。最后来的,是柳妃和丁贵人,草草行礼后便坐在一旁,两人兀自地聊着,似乎不把其他任何人放在眼里,纵是皇后。也亦如此。
聊了好一阵,柳蔷薇突然说道:“这请安的时辰都要过了,万妃怎还不来。”
贤妃道:“万妃身子不适,今日恐怕是不会来了吧。”
“怎能说不来就不来,也没有派人来请示皇后娘娘,愈发地不把娘娘放在眼里了。”说着望了一眼上官箐。
上官箐与她对视,心里却是觉得可乐,今日坐在这的人,又有几人真正把本宫放在眼里。
柳蔷薇见上官箐不说任何,继续道:“以前便是这样,根本不曾把娘娘放在眼里,这次她犯了大错皇上还饶恕她,恐怕她更是嚣张。”
丁贵人在一旁附和,“纵然得皇上多少宠爱,礼仪还是要遵守的。万妃对皇后娘娘如此傲慢,根本就不把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放在眼里。”
上官箐见她们一人一句,说了好半天责难万妃的话,竟不知她们是何时开始这样富有正义心肠。上官箐却是装得满不在乎,只想安生立命的模样,道:“由得她去吧,咱们别对万妃太过苛刻。”
“皇后娘娘,恕臣妾直言,您身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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