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但萧慈却依然无法真正地接受这个事实,她不断告诉自己温言只是跟她开玩笑,其实他不就就会醒来。
毕竟,她一天都没有拥有过他。
医院的人听说温医生回来了,都四处打听他现在在哪。大家在同一个地方找到了他,那就是太平间。
“小慈,该想办法举办葬礼了。”有人提议道。
温言的父母早就已经离世,他的亲人他们也都不认识,唯一能靠的住的就是这一帮同事和朋友了。
萧慈却坐在温言身边微笑着:“不,他没死。”
“小慈,别欺骗自己了,我们都是学医的,温言只不过是我们见过的人中的一个……”
“你胡说!”萧慈怒吼道,“温言和他们才不一样!”
说话的医生也被激怒了:“萧慈,你这样配做一个护士吗?把他的尸体留在太平间里等着烂掉,这是给病人最好的说法吗?”
“我都说了这不是尸体!你们都走!你们不要扰温言的清静!”
“你这个蠢货!”
“温言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你们都走!”
守着尸体的萧慈不论谁都要得罪,许多和她交情很好的朋友还有以前和她从没有说过话的人都被她的恶语伤的体无完肤。
她从只对苏晴冷酷,变成了对所有人冷酷,变成真正的冷酷,变成处在阴和阳之间的一个人。萧慈迅速地被同事孤立了。
“她就是个神经病。”
“温言又不是她男朋友,你看她那个样子。现在都没人敢去太平间了,不是因为死人,是因为那坐着一个萧慈。”
“你们就别说这么大声了,她也挺可怜的,喜欢了温言那么久得不到,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守着了,就让她守一会吧。”
“也是,不过温言他女朋友呢?”
“这个……不知道,说不定出车祸的时候就死了。”
虽然对萧慈有看法,但是大家还是十分敬重温言的,不想和自己同事一场的温言就被当做无人认领的尸体来处理。大家一起出资,在萧慈缺席的情况下帮温言筹划了葬礼。
到了该给尸体净身的时候,几个人强力把哭闹的萧慈拖走,将温言的尸体取了出来。
除了脸庞,其他部位都因为长时间被绷带包裹而有了斑斑点点的腐坏。葬礼越早举行越好,不能让温言再这样下去了。
萧慈被关在空无一人的房间,思想已经完全空洞了。她最重要的温言现在正被一群疯子计划着埋到深冷的地下去。而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哭过,砸过,但是没有一个人放她出去。现在她累了,在墙角坐了下来,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萧慈的眼睛睁地大大的,看着逐渐暗下来的房间。肚子已经饿了,她却感觉不到。
手机铃声响了,是苏晴。萧慈这才想起来,这几天都没有想起来过这个温言的正牌女友,她还不知道温言的死活呢。
当萧慈把温言葬礼的时间地点发送出去后,不同地点的两个女子在坐着同样的事情。
漆黑的房间,睁大的双眼,不止的眼泪,无声的思念。
好在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把萧慈接了出去,告诉她只要她不胡闹,就带她去温言的葬礼上。
萧慈的悲痛已经变成冰块,依然存在,但是更深沉了。她沉默地点了点头。
像她承诺的那样,萧慈坐在不靠前也不靠后的位置,十分不引人注意。在大家都低头悼念的时候,她依然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棺材。
她想过去,离得近一点,最后看一次温言。但是现在她似乎连这样的力气都没有。
或者,是因为愧疚吧。这种愧疚似乎比深爱更能摧毁一个人,它把人身上所有力气都吃掉,把所有血液都抽干。
不是因为我,是因为苏晴。萧慈不断告诉自己。
每次说一句这样的话,她就发现自己好受很多。
要不是苏晴招来杀手,温言才不会出车祸。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处于好意来帮他们。
萧慈的眼睛逐渐疲惫地眯缝起来,嘴角也出现微笑。
温言是我的,永远都是。因为最后和他在一起的是我,而不是苏晴。
我可以和他在一起生生世世,而苏晴只能和他在一起一个月。
萧慈的微笑越来越明显,似乎要笑出声来。
她回忆着到达冰城之后和温言单独在一起时做的所有事情,并把那个木乃伊一般的温言想象成健全的男人。
她亲吻的是他身上每一寸健硕的肌肤,从上到下拥有过他的一切。她拥抱的温言也紧紧地抱着她,时不时带来热烈的亲吻。
那才是她和温言过的日子。而且,时限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