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了握腰间的冰莲短剑,不由得想起了岑千叶。
给她一些力量吧!让她有信心走下去。
姐姐和太后还不知所踪呢。
严如遇究竟会对姐姐做什么呢?
还有小侄儿,他现在该长成什么样子了?
她的龍儿,是否想念着她呢?
一身的牵挂,她无法放弃一切,走掉。
岑千叶啊岑千叶,你怎么能放弃这一切,独自走掉呢?
难道这些东西对你都不重要么?那她呢,是因为不想让她经历这些,才会没有带走她么?
奚瑾萱苦涩含笑。
脸上那双大而黑亮的眼睛,跟珍珠似的,滴溜溜地转个不停,直望着殿内众人。雪白玉手扒在红色高柱上,小身段小心翼翼地藏在柱后,小头颅左摇右摆。
夏罔退开一些,见没人注意到他。他才走到了小太监所在的柱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太监吓得张口便大呼,险些惊煞了一堂朝臣,幸而被夏罔捂住了嘴巴。身子可大大地打了个哆嗦。
眼睛眨巴了两下,小手抠着夏罔的手。“晃后......唔......”
夏罔盯着他看了两眼,急忙松开了手。“娘娘,您怎么穿成这样?”压低声音,趁着殿上朝议的高声,他质问着。
“好玩。”对他露出个笑容,小太监推了两下头上的黑帽。有些大,总是下滑,差点就遮住眼睛了。
“恩?”夏罔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他。这是什么答案?若是被好事者发现,准是小命不保了。
“好了好了。你回你的位上去,我再看会儿,就走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小太监又回到了原来的动作,瞪眼张望。
曹尚书双手握着牌子,上前一步,大声说道:“臣得到消息,紫阳国边界,军队调动频繁。想来定是要对我孤月国发动战争,臣以为及时调遣军队守住临日城方为上策。”
小太监眉头微蹙,为何他一个尚书会关心调兵遣将的事情?
玉手葱指点着太阳穴,冥想。待他回神,洛津已经下了命令。说是派遣李骏将军和五万士兵,前去守临日城。
临日城是孤月国临近紫阳国的边城,靠山依水,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城池。皆因临近紫阳国,常年被孤月国士兵守着,近四五年内,孤月紫阳两国倒未发生过战事。一方百姓过得倒也安逸。
曹尚书及身后几个忠臣互视片刻,喃喃低语:“先皇在朝,朝议当时便会定夺朝议大事,句句在理。今时,皇上竟将如此要事发后再议。现如今,却由一个将军定夺国事。无能无能......”这般议论着,还摇了摇头。
岑雲影猛拍扶手,声音犹响,回绕殿内。
“尔等说些什么,怎不敢大声讲出来,让众臣议上一议。”
曹尚书推举双手,往前走了一步。“臣等不明,朝政要事是否单凭洛将军一介武夫说了了事?”
岑雲影脸色霎时白了,手指微微发抖,明黄色跃龙龙袍亦在颤抖,一双丹凤眼怒然地看着曹尚书。
洛津浅抿嘴,亦上前一步,“能为吾皇分忧便可。”那表情,那气势,完全不把堂上众人放在眼里。
“将军所言有理。”
洛津身后众臣纷纷作揖,欢叫。
曹尚书拱手,退后一些,小声嘟囔了一句:“即是如此,臣无言。”俨然看得见那张老脸上是几多的不满。
岑雲影怕是被这一出闹得心绪不佳,对身侧太监轻摆手,太监便屈身前走一步,抬头,大喊了一句:“退朝。”声音响彻御殿。
朝臣欢送皇上离去,也纷纷退出大殿。
今日早朝不欢而散。
柱后小太监随着人群游走,蹑手蹑脚。谁知,小太监毛手毛脚,步履凌乱,身形也不稳当,一个牵绊,身子前倾,撞在了一个朝臣身上。他一怕,小手胡乱抓着,“对不起,对不起。”在朝臣身上东抓西拉的,总算爬了起来,站了住。
朝臣对他自是没有好脸色,挥舞着衣袖,掸了掸衣衫,愣了小太监一眼。
小太监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的手,慢慢悠悠地抬头。见是曹尚书,急忙又说了两句:“为奴者做了越权之事,为臣者可谅之。”说完,对尚书露出一个笑容。
清秀可人儿的小脸,润白,凝色肌肤泛着淡淡红晕。
尚书亦是看了他一眼,枯手微微扬了一下,忽而怒了脸,猛甩衣袖。“大胆奴才。”
小太监急忙跪地,小头颅埋伏着,微微叩了两下。“奴才无知,望尚书饶命。”
鱼贯而出的群臣见此,有好事的停下脚步,扫了两眼。亦有看到整个过程的,笑得张扬。
“这奴才有些好玩。”
走在群臣最后的洛将军瞧见了这一圈的喧哗,亦听了夏罔的回报,紧走两步而来。一把把地上的太监拎了起来。
“带下去。”顺手丢给夏罔,大步踏出了大殿。
夏罔把小太监拖起来就走。
小太监回头对曹尚书俏皮一笑,随着夏罔就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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