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熬过去。”成御凡坚定的看着她,和她的手指紧紧的扣在一起,夏若尘抿唇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希望一切都尽快过去,快起床吧,我们去医院看看雨菁和孩子。”
“你还记恨她曾经陷害你和你无理取闹,害我误会你伤了你吗?”成御凡看着她。
“当然不会。”夏若尘摇摇头,“对她真的只剩心疼和同情。”
那么直率简单的一个女孩子,如今被害成这个样子,想想就让人觉得难过。受伤的身体可以很快恢复,可是受伤的心该到何年何月能痊愈呢,毕竟她是那么爱项亦玮,到头来却被他暗算险些害了命。
夏若尘心里轻叹着,好歹孩子活了下来,希望她能坚强面对,尽快勇敢的面对新的生活吧。
当成御凡和夏若尘赶到医院的时候,没想到成雨菁的单人病房里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空无一人。
成御凡顿时着急起来,找来护士一问才知道,一大早成雨菁就让人来接她,执意提前出了院,而孩子由于暂时还不能离开医院的护理,她便自己先回了家。
成御凡简单问了问孩子的状况,知道一切都比较正常平稳才放心了些,于是两个人又急忙赶回了成园。
一进院门便听到整个园子里都回荡着苏筱蔓高昂的歌声,那歌声时而欢快时而悲戚,时而是畅怀的大笑,时而是嘶嚎的哭泣,听的人毛骨悚然,如果是在夜里,简直如同鬼叫般瘆人。
成御凡脸色铁青的看着楼上锁着她的那扇窗,低声道,“这些天我根本没回来过,谁知道她越闹越凶。看来要赶紧把她送走,她这简直是祸害人。”
夏若尘不语,只是跟着他的脚步向里走,不知怎的,听着她的疯言疯语,她的心里忽然就特别的不是滋味,那感觉她说不上来,按理说应该是解气痛快,可是怎么会多了几分怜悯。还来不及再去多想,成御凡已经拉着她走进了成雨菁的房间。
推开房门,见到的是她面向阳台而坐的背影,那背影虽然披着一身金色的阳光,却没有一丝暖意,看的人心里悲凉。
成御凡走上前去,发现她正捧着和项亦玮的婚照相册,一张张的翻看着,而相片上满满都是斑斑的水滴。
成御凡蹲在她身前,轻轻擦着她的泪,“怎么提前出院了?”
她扭过头,目光清亮却空洞的直直的看着他,很久很久才哑哑的说出了几个字,“哥,我想见项亦玮。”
“不行,你见那个畜生干什么?难道你还惦记着他?”成御凡断然拒绝道。
成雨菁顿了片刻,又轻声说了一句,“我想问他要一个答案。”
“你这又是何必,那个答案重要吗?那种人不值得你再和他说半句话。”
“可是,他是我孩子的爸爸。”成雨菁咬住嘴唇,想强忍住眼泪,却仍然没能控制住如雨的泪滴,她颤声道,“求你了,哥,我只见一面。”
成御凡长长的叹着,“这样的爸爸,没有也罢。”他站起身,隐忍着自己的怒意,成雨菁这个样子更让他对项亦玮恨之入骨,曾经那么没心没肺每天笑嘻嘻的丫头,如今受了这么多折磨,变成这样一副陌生的样子。
看着她止不住的掉泪,他又实在不忍心再拒绝她,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夏若尘上前帮她穿上厚厚的保暖外衣,又帮她仔细的系好围巾,戴好帽子,唯恐她会受风着凉,她一直默默的看着夏若尘,最后轻声说了句,“谢谢你,嫂子。”
夏若尘一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别过头去不再说话,直到成御凡把她抱起,向院子里走去。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离成园不远处的一个旧宅子,进了院门,夏若尘看着成御凡,“你们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也好。”成御凡点了点头,抱着成雨菁下了车。
打开地下室的门,潮湿的霉气阵阵传来,刺着鼻子,几乎看不见五指的昏黑中,阵阵阴冷的寒气从屋子里向外散,成雨菁不由抓紧了成御凡的胳膊。
“别怕,有我在。”成御凡说着便打开了灯,眼前突然现出的人顿时让成雨菁险些尖叫出来。
他斜靠在墙角,一动不动,身上只有一条短裤弊体,满身都是污黑的血迹,加上冻得紫青的皮肤,看上去恐怖之极。他的头发已经一绺一绺的粘成团,斜斜的遮着半张蜡黄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