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把菜端回来后,顾之还特别乖巧的给白迦南重新装了碗热的米饭。
白迦南瞥了她一眼,明知她别有所图也不出声。
顾之夹了口白饭到嘴里,食不知味的吃着,寻思着要怎么开口白迦南才会答应。忽然眼珠子转动了下,到嘴边的肉猛地拐了个弯,放在了白迦南的碗里。
男人吃饭的动作一顿,目光幽冷的睨着她,放下筷子,不知是在生气,还是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顾之小心翼翼的开口,“我能不能留在疗养院等爸爸醒来?”
“不能。”很干脆利落的回答,丝毫没有商量的意思。
这是意料之内的回答,她早就猜到了,不过抱着侥幸的心理问一下。
退一步,她又问,“那我明天还能去疗养院看爸爸吗?”
拆屋效应,先给出一个对方无法接受的要求,再折中,给出一个对方可能会答应的要求。如此一来,对方心理上肯定更容易接受后者,她就更容易达成目的。
白迦南斜睨了眼顾之,不知是否看出了她的小把戏,一边嘴角勾起,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不能。”
“……”顾之差点吐血,放下碗筷,她一脸认真的看他,语气不卑不亢,“爸爸现在情况很不乐观,我只是想要陪着他,只要他度过这次难关我就回来,有何不可?”
“你今天出门前,我让你几点回来?”
顾之啊了一声,不知白迦南为何话题转这么快。不过一想,她就知道了——她今天晚归了两个小时,还是帕奇安排了船他们才能回来。
噎了下,她没敢说实话,小声解释道,“我这么久没见爸爸,想和他待久一点,一时就忘了时间。”
白迦南的手放在餐桌上,指尖敲了敲桌面,眸光冰冷的说,“破坏规矩的次数只有零次跟无数次,你第一次就违反了跟我的约定,我凭什么相信你下次出去了还能如约回来?”
顾之弱弱的说,“不会有下次……”
“你拿什么保证?”
“宋司琰还在这,我不会走的。”
白迦南嗤笑,看着顾之的眼神愈发冰冷,“这么说,若是没有宋司琰,你就不会回来了?”
这么说分明就是蛮不讲理。
顾之想反驳,但想到帕奇路上对她的再三叮嘱,还有顾易在疗养院的情况,她忍了忍,又说,“只要爸爸熬过了这次,我会像之前一样一直留在这里,不会再离开。我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
又是这句。
顾之反问他,“我什么都没有,我能给你什么保证?”
白迦南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之看,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身上带着一种压抑而强势的气场。
顾之眼皮跳了跳,慌乱的别开视线,双手用力的紧攥着衣角,小声哀求道,“求你……让我去。”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直到顾之以为他根本就不可能答应她的时候,他竟突然松口了。
“明天准时回来。”
一直到人走了,顾之仍旧没有反应过来。
他,这是,答应了?
帕奇微愣的站着,不知为何,刚才见南哥看顾之的眼神,他竟有种怪诞的感觉,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
手机突兀的响了一声,顾之拿起,看了一眼,心跳突然漏跳了一拍。
傅宴书来了!
顾之回过神来,把手机放回口袋,慌乱的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后,快速从门口出去。
还没走几步,傅宴书已经出现在走廊的尽头,顾之脚步一顿,连忙转身回病房。
病房里并没有能藏人的地方,顾之打量了一圈,视线落在那块蓝色窗帘上。
以傅宴书的敏锐,她也知道这里躲不了,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自欺欺人的躲着。
宋司琰在岛上,爸爸也在疗养院里躺着,她不能用他们的命去赌白迦南心底那一丝不知是否存在的仁慈。
咔哒。
随着门把转动的声音,顾之的呼吸也跟着停滞,然后放缓。
傅宴书进来了,他的脚步很轻,若不是顾之全副心神都落在他身上,甚至听不到有人进来。
傅宴书在床前站了一会,缓缓的拉了把椅子坐下。他像往常一样,只是安静的坐着。
房间里安静得诡异,空气都像停滞了。
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透过窗帘,在边上镀了一层金黄色的光。微风吹起窗帘的一角,又很快的落下。
顾之绷紧身子,紧咬着唇,指甲用力的掐进肉里,企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一年三个月零十五天。
她每分每秒都盼望着能再见的人,此刻就在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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