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竹清痴痴一笑。
“庆祝你终于去纠缠其他女人,我可以解放了。这个时间,你不去和你的林妹妹滚床单,跑这来干什么?”
“谁说我和她在一起了?”
“你们明明都快上了,在我这装无辜,你不觉得自己很龌龊吗?她真的很喜欢你,顾叔叔和我妈也很喜欢她……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祝福你们。”
这样的话,在顾轻寒听来异常刺耳,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此刻更是覆上了一层寒霜,冷森森的。
“你想我和她在一起?”
“当然!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摆脱你吗?”
高竹清抓着他的外套站了起来,脚踝很痛,加上头晕,她站的不是很稳,只能拎紧他的领口。
“这么多年来,你就想一个噩梦一样缠着我……折磨着我……每次做梦,我都会梦到你拿着血淋淋的刀追杀我……”
“我怎么可能伤害你!”
“但你的纠缠,比直接杀了我更让我痛苦!”
大脑胀痛得厉害,就像一个金箍一样越箍越紧,血液狂涌,几乎要让整个大脑爆炸。
“如果不是为了我妈,我早就已经死了……十年,难道十年还不够?你真的想要我死吗?”
顾轻寒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五根手指抽紧,咬牙切齿地说道。
“难道痛苦的就只有你一个人?高竹清,我受的苦,绝对不比你少!”
“你有试过四天四夜不眠不休?每一晚,我都想着你,想得睡不着……见不到你的时候,我被思念折磨。见到你,我又被痛苦折磨……可是,就算是痛,我也想留在你身边,因为我爱你,爱到失去自我。”
“我不要你的爱!这样的爱太痛苦了,求求你,不要爱我好不好?”
高竹清强行去掰他的手。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的……”她低吼着,红了眼眶。“被你这样爱着,我生不如死!”
“你杀了我吧……嗯?就当我求你……杀了我行吗?我真的不想继续下去了……”
隐忍已久的痛苦,借着酒劲统统宣泄出来,高竹清哭喊着,哀求着。
他爱她,用尽他的生命在爱她,他想要她幸福,然而,为什么却成了伤害她最深的那个人?
顾轻寒痛恨自己成为她的噩梦,他感到愤怒,可是愤怒又有什么办法?愤怒过后,只不过是更加强烈的绝望。
他的眼睛也慢慢红了,牙齿都在颤抖。
“你就这么恨我?”
“是!我恨你!”
“你想要摆脱我?你想我和林心恬在一起?”
“是!”
顾轻寒闭了闭眼,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疲倦过。累的,又何止她一个人?他比她更清楚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最终,他绝望了。
“……好!如你所愿。”
说罢,松开他离开了。那么强壮的一个男人,在冷风之中,身子却有些虚晃,好像随时可能倒下。
高竹清永远都忘不了那个雪夜顾轻寒的背影,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只想将自己藏起来,自舔伤口,只想逃避这一切。
心酸,彻底笼罩她的心。
高竹清醒来时头痛得厉害,太阳穴一直在跳,难受得没法形容。
林淑敏给她倒了杯水。
“不是说去找心恬吗?怎么一个人去喝酒了。要不是徐沅在花园里找到你,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高竹清捏着眉心,有气无力地哼哼。
“喝点酒而已,能出什么事?”
“这酒店什么都有,你可长点心吧!一个女孩子,一点戒备心都没有,很容易出事的。”
“别说了,我头疼……”
高竹清动都不敢动,一动,头就更痛,只能像个植物人一样直挺挺地躺着。
“哦,对了,轻寒今天早上走了。”
“这么突然?”
高竹清脑子里闪过他昨天绝望的脸,心被揪痛了一下。难道,他被她伤害了?不可能,他那个人,脸皮很厚,就算她伤害他一千次一万次,他也不会放手,过两天又缠上来了。
“心恬也跟他一起走了,也是回海砂市。”
“哦。她去海砂市干吗?”
“这我也不清楚,大概在那边也有业务吧。”
“我看是她是为了顾轻寒吧,这么快就夫唱妇随了!”
“如果是才好呢,你顾叔叔已经给轻寒打过电话了,表达了一下那方面的意思,轻寒也到了成家的年龄,肯定自己会考虑考虑的。”
此刻高竹清想的是,顾轻寒走了,她总算可以过几天轻松愉快的日子,但事实上截然相反,日子反倒变得很无聊,就算有徐沅陪也并没有好多少。于是,脚上的伤好了之后,她立刻回了海砂市。
回去两天,她被调到龙田。
上班的时候,在公司遇到了林心恬。
“竹清?你怎么在这?”
“上班。”
“上班?你不是在东房地产吗?”
“我们两家有合作,所以我偶尔要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