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不相信!孩子一定还在,我要再检查一次,我不相信!”
他疯狂的模样看得周围的人都很揪心。
“我不相信——”
“你不信也没办法,我不可能留下这个孩子。”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呵……你过去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那就是原因。”
“这是一条人命啊,你怎么这么残忍?”
“要怪只能怪你是孩子的父亲,所以不能留下。既然要离婚,孩子何必存在?他活着也是受苦。我也想过一个人带大他,但我没那么伟大。而且一看到他,我就会想到你,我不想受那份罪。”
陆离踉跄着退了几步,眼泪往下掉。他在笑,然而那笑容无比凄凉,痛苦。
“你做这么多事就是为了离婚,对吗?”
她的喉咙哽动了一下。
“是!”
“好……好……我成全你,我和你离婚,你满意了吗?”
彻底绝望的他冲了出去。
潘琦看他那么惨,第一次有些心疼这个男人。
“你还看什么?还不快去追他?”
林宇城忙追了上去。
护士催促道。
“搞什么鬼,快把人带走。”
潘琦将陶媛扶下病床,站在冰冷的走廊上,陶媛伤心地抱头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陆离……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
初夏的一个暴雨天,整座城市都被黑云笼罩,压抑的要命。
离婚的这一天来得比想象得更加平静。
陶媛走出民政局,下着暴雨,陆离随后走了出来,撑着一柄黑色大伞。一身黑色风衣,衬得人更加冷漠,仿佛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
两人站在门口,沉默着。
她手里还拿着离婚证,灼烫着手指。
“谢谢……”
许久,她听到了自己沙哑的声音。
“谢我什么?谢我终于肯放过你,让你解脱?”
他讽刺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音调起伏,也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已经不会再爱,也不会再恨。
“对不起。”
“就像你说的,虚伪的道歉,我不需要,我不想听。你是在同情我吗?”
“我没有。”
“是否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你精心策划的报复?”
他冷笑一声。
“我倒希望如此,这样我能对你彻底绝望。陶媛,恭喜你赢了。”
她想说这从来都不是一场输赢,可结果还是伤害了他。
“终于摆脱了我,你现在心情如何?欢呼雀跃?想笑就笑出来,别压抑得太辛苦。反正于我而言,你只是前妻,你的一切与我无关。”
她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水已经漫了上来,打湿了她的鞋子。她素着一张脸,看上去精神有些憔悴,两只眼窝深深凹下去。
“你曾经说过我不值得你爱,那么,现在我要把这句话送给你。一个人狠心打掉自己孩子的女人,更不值得我爱,我得感谢你让我认清楚你的真面目。”
“是,我就是那么冷血,我只爱自己。孩子,或者任何人都不重要。你恨我吧。”
“恨?”
他轻笑。
“可你连恨都不值得。”
“我会远远离开这里,答应我,别来找我。”
此时此刻,她仍这么绝情,陆离感到很讽刺,一阵窒息的感觉压在心头,让他喘息困难。可是,这一切已经结束了,他对自己说,从今以后,这个女人的一切他都不在意。
“我找你做什么?你跟我什么关系?”
“是啊……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这样最好。”
她低低抽了口气,鼻间一片酸涩,喉咙也肿胀得不行,下一秒就快要哭出来。所以她只能低着头,将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我希望你幸福。”
“虚伪的话就别说了,但我会的。没有你,我会过得很好。”
再没有人能够让他痛得撕心裂肺,再没有人能够让他那么卑微乞求。
他撑着伞走进雨里,没有车,他是走着离开的。
陶媛望着雨里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潸然落下。
她终于拿到了离婚证,可并没有预想中的开心。原来所谓的正确决定,是最让人痛苦的。
不过这样也好,她对自己说,一时的痛,好过将来两人的痛苦,就让她一个人承受这一切吧。
十一岁那年爱上的男孩,她爱了整整十四年,现在他终于彻底离开她的生命。
一切都结束了,陆离,再见。
洛杉矶的春天,植物茂盛生长着,春意盎然,晴空万里。
明媚的阳光洒落在街边一间星级西餐厅内。
一个穿着的包臀裙的美丽女人走了进来,面容光洁,五官精致,模样儿看着很年轻,但她的发型以及装扮都流露出一种熟女的韵味。裙子是旗袍款的,淡紫色的蕾.丝勾勒着窈窕的身材,那身段儿比跳芭蕾的女人都好。露出的那一截脖子,如修长的白天鹅。
“陶小姐。”
靠窗位的华裔男人站了起来。
“威廉先生,抱歉,我来迟了。”
“不会,是我来早了。”
男人绅士地为她拉开了座椅。鼻息间弥漫开一股女人的清香,让他心头一阵荡漾。虽然从小在国外长大,但他还是觉得中国女人是全世界最美最有韵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