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他呆呆地看着赵英,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赵英继续说道:“王大人,柱天都部的刘秀刘将军,现就在县衙外,王大人不要再犹豫了,现在投靠汉军,将功补过,还为时不晚!”
王崇身子一震,诧异地说道:“刘秀……不,刘将军也来邓县了?”
“是!王大人,刘将军向我承诺过,只要王大人肯投靠汉军,邓县县令之职,仍由王大人来担任!”见王崇要说话辩解,赵英向他摆摆手,说道:“我知道王大人不是贪图官位之人,可汉军不了解邓县的情况,由汉军来治理邓县,难免出现偏颇,伤及全县之百姓,王大人
继续留任邓县县令,对全县的百姓,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呢!”
言下之意,你王大人现在投靠柱天都部,不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的性命,更是为保护全县百姓的性命。
赵英的确很会说话,在大义上,他刚刚给了王崇一嘴巴,现在又是在大义上,给了王崇一个台阶下。
王崇扶额,思前想后,他禁不住长叹一声,终于还是向赵英点点头,说道:“本官……我愿向汉军投降!”
赵英闻言,眼睛顿是一亮,将坐在地上的王崇拉起,说道:“王大人大义,实乃我邓县百姓之福啊!”
王崇回房,换上官服,重新梳理发髻,然后带着县衙中值班的全体衙役,走出县衙。
到了外面,赵英手指走过来的刘秀,低声提醒道:“王大人,这位就是刘将军!”
王崇根本没看清楚刘秀长什么样子,他低垂着头,双膝跪地,双手向上捧着县令的官印,颤声说道:“小人王崇,拜见刘将军!”刘秀走到王崇近前,拿起他高捧的官印,略微看了看,而后弯下腰身,把王崇搀扶起来,说道:“对王大人,我可是久仰大名,王大人在邓县之政绩,我亦常有耳闻啊!王
大人快快请起!”
王崇站起身形,直到此时,他才仔细打量刘秀。
刘秀比他想象中要年轻许多,也英俊许多,文质彬彬,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落落大方,和他印象中的反贼形象完全不同。
如果柱天都部要给自己找一位形象代言人的话,那么刘秀还真是不二人选。就个人形象而言,刘秀的确很容易博得人们的好感。
王崇对刘秀的第一印象极佳,他干咳一声,说道:“将……将军言重了,小人愧不敢当!”
“哈哈!王大人过谦了。日后有王大人继续治理邓县,我汉军弟兄,亦可高枕无忧!”说话的同时,刘秀把邓县县令的官印又放到王崇手里。
他的话,以及他的举动,无疑是给予了王崇极大的肯定,也让王崇颇感受用。突然之间,他觉得向汉军倒戈,倒也不是件让人无法接受的事。
邓县的易主,可以说是在风平浪静中进行的,完全是一场和平的军事政变。
而邓县的百姓们对此都毫无察觉,人们安睡了一宿,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张贴出来的告示以及城头的旗帜,方意识到邓县已不再姓王,而改姓刘了。
刘秀这边,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邓县,而刘稷那边,业已拿下了襄乡。
而且刘稷拿下襄乡的速度,比刘秀拿下邓县的速度都要快。
主要是刘稷一部只用了两天就从蔡阳赶到了襄乡。
日行八十里,两天走完一百六十里的路程,这在当时绝对称得上是飞毛腿了。
行军的速度如此之快,主要还得归功于刘稷。他和其他兵卒一样,没有骑马,步行前进。
他对部下的要求就一点,跟上自己。刘稷走在前面,朱祐和三百兵卒跟在后面,他们就是这么一路走到的襄乡。到了襄乡之后,只稍做休息,刘稷便下令攻城。
襄乡的守军不多,只一千来人,可攻城的汉军数量更少,才三百人而已。
在守军稀稀拉拉的箭射之下,三百汉军冲到襄乡城前就已伤亡十多号人,然后人们用事先准备好的长木杆子,要把人挑上城头。
可是他们准备的长矛杆子,总共才十根,就算每次都成功,一轮下来,也只能有十人攻上城头,在上千守军的围攻之下,很快便被淹没在人海当中。
几轮冲杀下来,伤亡二、三十号人,攻城的汉军已无力再做进一步的强攻,只能选择撤退。
他们在后撤的时候,城头上的守军还在一个劲的放箭,撤退的汉军不时有人中箭倒地,剩下的两百来人,已如同一盘散沙,毫无阵型可言。
尤其是站在城头上往下看,汉军都已经混乱成一锅粥,自相推搡、碰撞,乱得一塌糊涂。襄乡的县令和县尉见状,不约而同地意识到自己立功表现的机会来了。
他二人没有任何的分歧,一致认为,现在正是追杀反军,扩大战果的好机会。这两位,带上一千多守军和衙役,打开城门,冲着溃败的汉军追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