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去还来的及,今天就做个决定,安葬爷爷奶奶的事儿就不用你们管了,我们几个来就行。你们也不想想,爷爷奶奶出来的时候都是带着寿衣出来的,他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我的亲爹呀!”
晨生对着自己的几个最亲的长辈实在是不知如何说,这一路上珍珠是衣食住行都管着,以后就是到了金陵,也是要靠珍珠吃饭的,自己家虽然有些积蓄,可是珍珠什么都管,为什么要动自家的银钱呢。
再说了自己家那点积蓄算什么,一买不起房子,二买不起地的,不靠珍珠靠那一个呢,晨生死命的抓了抓自己的头。
现在珍珠和大管事隐隐的都成了王家庄的新一任族长了,不过说句实话,现在的族长也只有王老汉能做了,别人一没钱二没人的,做来做什么。
可是自家是三番四次和珍珠和大管事为难,这珍珠也不知道怎么的,一般都不屑和他们计较的,大管事这几天也看自家都不顺眼了,三番四次的找麻烦,就是温顺如绵羊兔子的也有急的时候,这次就更不用说了,算是把珍珠给彻底得罪惨了,以后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几个女人也心思各异,来福媳妇去找珍珠闹腾是想得到些利益,这没有好处只有坏处的事情她是不屑做的。可是偏偏就被她们家的大伯给做了,以后可在珍珠面前怎么说话,不给打出来就不错了。现在是把来福媳妇气的牙痒痒,她丈夫怎么就是这猪脑子的人的亲兄弟了,真是倒了八百辈子血霉了。
芳娘就对自己的公公就更有意见了,自己的命可是珍珠救回来的,要是没有珍珠请来妇科的好大夫,她说不定就死了,最后她们家这极品婶子还倒打一耙,让珍珠出的银子。一两银子呀,这可不是个小数目,珍珠居然给了,虽然事后自己的丈夫说会还,可是之前人家可不知道,因为这个,芳娘从心里感激珍珠,偏偏自己公公做了这么一出,真真为难死个人了。
晨生的娘现在心里是从里到外感到一阵阵无力,自己丈夫的行为她可以理解,目睹了自己爹娘的惨状,是个人都会觉的愤懑伤心,可是这个宣泄的对象居然是珍珠。晨生的娘对珍珠只有感激,一点怨恨都没有,自己的公公婆婆年纪也不算小了,去世了虽然让人伤心,可作为媳妇,她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现在自己丈夫如此作为,让她可如何是好。
其实晨生的爹踹完了就知道自己闯祸了,可是自己爹娘的惨状,如果自己没什么表示,那自己哥几个就真的成了不孝子了,现在后悔了,可是后悔有什么用,踹都踹了。看着全家人责难的眼光,晨生爹只管低头挖坑,一句话也不说了。
因为尸体的惨状,女人孩子们都在两丈开外的地方低头跪着,不敢抬头。男人们迅速的挖好坑,把二老残缺的尸体重新放进去,这次他们挖了一个足足有一人深的坑,再也不会被野狗刨出来了。这个其实是他们想错了,这并不是野狗刨出来的,而是看到他们掩埋,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土匪刨出来的。
收拾好这一切,已经快过了一个时辰,远处的女人们走过来,满脸着急的对着仍然跪在坟前的兄弟几个道:“当家的,快走吧,这车队都没影了,这里又才死了好多人,就当这些人是给爹娘陪葬的,爹娘在底下不会寂寞的,一会儿那些坏人返回来,我们就麻烦了。爹娘已经死在路上了,难道还让我们这一大家子给陪葬,你们才好受些吗,只要我们活的好好的,爹娘他们地下有知也不会怪罪我们的,说不定还会高兴的。爹娘的东西我都留着呢,到时候你们看看,等我们回家了,或者安顿下来,就给爹娘立个衣冠冢,现在我们还是快走吧!”现在这个说话的是一直没说过什么话的二弟妹。
跪在地上的几个男人都抬头看着老大,晨生爹抬起头看了看这个坟包,神色木然的站了起来,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这些人,那些人感觉就如同被刀子刮过一样,当看到二弟妹的时候目光柔和了些,道:“今日这么安葬爹娘是情非得已,你们都给我记着,等有朝一日我们安顿下来,一定要重新发丧,给爹娘立碑,你们要还是我兄弟我儿子侄子就答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