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破肤入肉,疼的江暮云惨叫连连。
妖僧亦觉自己失态,连忙松手并将其拉至身边,沉声道:“说!你姓甚名甚?为何肩上有这印记?!”
江暮云这才想起下山时主持德祝对他的叮嘱,莫要轻易以肩上的印记示人。可他却把它忘得一干二净。
当下懊悔不已。
见已被妖僧牢牢制住,动弹不得分毫,只得答曰:“江暮云。”
“江暮云……江暮云……”
妖僧反复默念了几遍,又问道:“这印记哪儿来的?”
“我爹说了,这是胎记,天生的。”江暮云也不瞒他。
“胎记?你爹?你爹何许人?”
“太平乡李子村人,数个月前得瘟疫去了。”
妖僧细细端倪了江暮云一番,口中喃喃道:“像,长的真像。”
江暮云问道:“像什么?”
妖僧沉默半响,忽然仰天狂笑。笑声在洞内悠悠回荡,久久不散。
江暮云趁机挣脱开来,不悦道:“你这疯和尚,笑甚?有甚么好笑的?”
妖僧居然拍手大笑曰:“冤孽啊,一切都是冤孽啊!哈哈哈!有趣,当真有趣!”
江暮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活着才是冤孽,死了才算有趣。”
妖僧并不理会江暮云的冷嘲热讽,依旧自言自语道:“九剑兄,想不到你居然还留有一子!高明!真是高明!老衲就在想,怎么凭空会在这荒郊野岭冒出一个根骨奇佳的小子来。唉,正犯愁到了泉下何以对你。现在好了,现在好了,哈哈哈哈!”
“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都不知你在说些甚么!”
妖僧笑罢,竟径直倒了下去。
江暮云以为他人事不省,顿时吓坏了,忙上前道:“喂,疯和尚,你不要紧吧?”
“扶……扶老衲起来。”妖僧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来,显是真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江暮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扶坐妥当,怨道:“明知身子骨撑不住了,就不要笑那么大声嘛。”
“小子,替老衲把鞋子脱了。”
江暮云眨巴了几下眼睛道:“什么?脱鞋?没听说和尚圆寂时一定要脱鞋的。”
“对,脱鞋,把两只都脱了。”
江暮云见妖僧已是双目紧闭,嘴角不时有血溢出,脸色痛苦至极,实在不忍有违他的意思,遂依言将先后把两只布鞋脱离了他的双脚。
只闻得一股浓烈的脚臭味扑鼻而来,江暮云一只手赶紧捏住鼻子,蹙眉道:“哇,好臭!你是不是有好几年没洗过脚了?不会是想在死前让我好好替你洗一次吧?不至于熏倒了佛主。”
妖僧摇摇头道:“小子,这双鞋,你一定要好好保管,珍如性命。”
“什么?!”江暮云失声惊叫,“你是真疯还是假疯?居然让我把这双臭气熏天的脏鞋子看作身家性命?”
妖僧淡淡道:“破败其外,金玉其中,贵在鞋中之物。鞋底夹层藏有《公输般手卷》,一卷拆为两份,分匿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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