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低声训斥道:“李思齐,你真是糊涂!封花榜乃是皇上下旨筹办的,你却为这点鸡毛蒜皮的破事在这里小题大做。如若封花榜的举办有所耽搁,触犯了龙颜,你我都将难辞其咎。”
李思齐随口道:“没那么严重吧,把闹事者带走就是了,不至于会大动干戈。”
“不会大动干戈?你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么?”察罕帖木儿冷声道,“你看看四周就明白了。”
李思齐放眼望去,不知何时,围观的普通百姓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全是带刀佩剑的武林人士,其中更不乏一等一的高手。
如果最终要靠出动军队来平息此次纠纷,对他们的能力无疑是一种否定,更会给江湖人士留下笑柄。
事情似乎变得棘手起来。
察罕帖木儿大步走到面无血色、瘫靠在墙壁的左君弼跟前,语气充满歉意道:“在下之所以出手伤了左少侠,实是迫不得已。左少侠若要离开,随时都可以。在下保证不会阻拦,先前之事就当未发生过。”
左君弼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惨笑道:“说的轻巧。察罕帖木儿,我虽知你已手下留情。但我左君弼既然蹚了这趟浑水,就不会轻易受他人怜悯。”
“那就随便你吧,如果左少侠还有一战之力,我察罕帖木儿断不拒绝于你。”
说完,察罕帖木儿便不再理会左君弼,而是快步走到了倒地不起的罗宽身前。
此时的罗宽已是奄奄一息,明显是李思齐下了重手。
察罕帖木儿心里暗骂了一声李思齐,蹲下身伸手拿捏住罗宽右手腕,查探了一遍他的经脉,抱拳道:“这位姑娘,莫要伤心。之前可能大家存在着某些误会,现不予追究。令尊的伤势就包在在下身上,保证平安无事。”
罗璇儿哭得如同一朵带雨的梨花,“谁要你这种人面兽心之人的可怜?你们这些元狗,没一个是好东西!”
察罕帖木儿强压下火气道:“姑娘说出这番话来已是对朝廷大大不敬,大可治你个谋逆之罪——”
“治啊,你们来治啊!”罗璇儿对着察罕帖木儿一通声嘶力竭,转而又扑到罗宽身上放声痛哭。
察罕帖木儿不好发作,无奈之下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正低头哭泣的江暮云身上。
江暮云看似哭得伤心,心里却在担心着察罕帖木儿会不会把他认出来。
“小和尚,把头抬起来。”
江暮云浑身一激灵,把脑袋垂的更低了。这点细微的举动又如何瞒得过元廷高手察罕帖木儿。
“小和尚,把头抬起来!”
察罕帖木儿忽伸出手一把揪住江暮云,将他提了起来。江暮云拼命挣扎,却又哪里能挣脱开来。
察罕帖木儿浑身一震,确认江暮云便是那晚落崖的小和尚时,强掩饰住心中的欣喜之情。
李思齐见察罕帖木儿死抓住小和尚不放,也随即认出了江暮云,不禁大喜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果然是你这小秃驴。还是察罕兄有眼见,为何我方才没注意到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