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木儿旋即朝屋顶之人厉声道:“赵普胜,你胆子不小,竟敢跑到庐州城内撒野!”
赵普胜爽声道:“老赵我只是来赏花而已,赏花乃雅事一桩,又岂会与撒野扯上关系?”
李思齐道:“既是来赏花,又何必出手伤人?你可知手上之人乃当今殿中侍御史哈麻大人的虎子?”
“若不是哈麻淫贼的犬子,我老赵才懒得摊上这等事。”
察罕帖木儿闻言便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怒道:“赵普胜,看来你是有心搅场子来了?”
赵普胜哈哈一笑,手上虽提着两人,却如身无一物般轻松,凌空踏步,落到了左君弼跟前。
“左老弟,有这么好玩的游戏也不叫上我老赵!”
左君弼苦笑道:“赵兄,小弟只是难得回老家一次。本是探望一位老友,却不料碰上这等事,迫于无奈啊。”
“越来越有趣了,强人一个接着一个,果真是英雄皆爱美人。若多办几次封花榜,恐怕要成武林大会了!”
说话者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懒洋洋地躺在屋檐上,不停晃动着手中的酒葫芦,一副醉醺醺的颓废样。
察罕帖木儿横了他一眼,复又转过头冷言道:“赵普胜,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取消这次的封花榜。还有,把你们私下里关押的良家女子全都放出来!”
赵普胜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周围一片骚动。
李思齐大怒道:“混账东西,你敢血口喷人!”
“哈哈,不答应也没关系。”赵普胜把昏死过去的图噜和娄卜往地上一扔,一脚踩了上去,大咧咧道,“丧子之痛,实乃胜过切肉剔骨之痛,哈麻淫贼可要节哀顺变了。”
察罕帖木儿强按捺下心中的火气道:“赵普胜,我不知你为何要妖言惑众!听我一言劝,速速离开庐州。你若硬要蛮横,仅凭你一人之力,恐怕难讨得了好。”
赵普胜故作无奈道:“在场的各位都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今日我若听了察罕兄你的好言相劝,岂不坏了我老赵在江湖上的名声?人在江湖走,走的就是一个名声。”
“这么说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锵!”
一道寒光出鞘。李思齐怒喝一声,身子拔地而起,人剑合一,疾冲向赵普胜。
赵普胜当下不敢怠慢,紧跟着一跃而起,隔空打出一拳。逼人的拳劲不仅抵消了李思齐凌厉的剑气,还迫的他不得不往后翻腾。
赵普胜不满道:“怎么说打就打?年轻人要学会有耐性。先声明,这回主打的可不是我老赵,我只是个仆从而已。”
众人一片称奇,能让名满江湖的沧浪双刀甘愿做仆从的,天底下又有几人?
趁着赵普胜突然搅局的当口,江暮云和罗璇儿把罗宽搀扶到了人群外围。这时,罗宽也已苏醒过来,只是口不能启,脚难以步,正打坐运功疗伤。
江暮云心疼道:“璇姐,你脚上的伤……”
罗璇儿惆怅道:“上过药了,皮外伤而已,不碍事。只是爹爹他的内伤,不知伤至了何种程度。”
江暮云安慰道:“璇姐不用担心,恩公是个好人,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是,不知那位左大哥的伤势怎么样了?”
江暮云心想,如果那个叫赵普胜壮汉都不敌,那大不了就把《公输般手卷》交给他们,换个太平,只是辜负了大师临终前对他的一番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