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庐州城,奔出许里后,他们没入了土丘背后的一片树林里。赵普胜吹了一记响哨,不多时,便有一架马车从林子深处缓缓驶出。
驾车之人是个眉须斑白,一身灰袍的老者。
见白衣人浑身染血,他慌忙从车上跳下,一手接过穿云琴,一手搀扶起白衣人靠着一棵树坐下,关切道:“公子,你受了内伤?”
白衣人终按捺不住,喉咙一甜,接连吐出数口鲜血。
老者慌忙弃琴打坐,双掌紧贴白衣人后背。
白衣人轻轻推开他的手,虚弱道:“樵公,把琴收好。另外,挑三张面皮,小半个时辰后我们上路。”
说罢,白衣人伸手往脸上一扯,竟撕下一张脸皮来,着实吓了江暮云一大跳。
眼前之人生的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脸廓清朗,俊秀之极,只是面色惨白的可怕。不过与之前脸色蜡黄的病态相,实不可相提并论。
江暮云暗暗吃惊,可一听他们即要上路,急道:“我得回去到红日客栈找恩公和璇姐。”
赵普胜把两个人质扔到地上,长舒一口气道,“回去?你能回哪儿去?我老赵若猜的没错,你小子正被官府缉拿。现在庐州城乱套了,你回城就是自投罗网。”
江暮云执意道:“可是恩公和璇姐还在城内,万一他们被官兵搜捕到……”
赵普胜打断道:“小子,管不了那么多了。你若硬要回去送死,我们也不加拦你。”
“你必须得跟我们回灵源山。”白衣人忽探出手来,用力一扯江暮云右肩,衣袖撕裂,红色印记赫然暴露在三人眼前。
赵普胜和樵公同时脸色大变,齐声惊呼:“风杀印!?”
“你干什么?”江暮云护住印记,满怀敌意地瞪着白衣人。
白衣人轻声道:“风小兄,无须害怕,我乃灵源山张定边——”
江暮云更正道:“我不姓风!我姓江,叫江暮云,我想你们定是认错人了。”
张定边又要伸手抓向江暮云,江暮云惊叫一声,往回跑去。可没跑出几步,身子却不听使唤,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整个人都吸了过去。
张定边扯下江暮云脖子上佩戴的一块云朵状玉,问道:“这块玉你是怎么得来的?”
江暮云愣了一下道:“从小就戴着的。”
樵公凑过脸端详片刻,讶道:“咦,这怎么和公子佩戴的那块端得相似?”
张定边从自己脖子上解下玉佩,两块同置于掌心。江暮云定睛细看,果然不假,两块玉居然一模一样。
“这……”江暮云一脸愕然。
“你本姓风,只是本寄养在一个江姓人家罢了。这次取回了穿云琴,虽未能杀了杨琏真迦,不过好歹不负师父所托,意料之外寻到了风小兄,也算患得患失。若要知道身世真相,就跟我回灵源山。”张定边说罢,便闭目打坐,运功疗伤,不再言语。
江暮云想起了当时高彬和德祝看到印记时的紧张,以及在山洞里,大师临终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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