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盈儿伸手去捡,一看是《汉宫春色》,粉脸瞬时通红,娇羞道:“呀,风爷怎的看这等书?”
风暮云干笑几声道:“方才只是见一个摆书摊的穷苦,才随便抓了两本。”
盈儿嘀咕道:“书摊上这么多书,怎么风爷偏偏就一下子子就拿到了《汉宫春色》,还是两本的。”
风暮云不想再跟她瞎扯下去,正色道:“盈儿,这里是一千两,你先收下吧。”
盈儿愕然道:“给奴婢银子作甚?”
“这一年来亏得盈儿悉心照料,辛苦你了。”
盈儿赶紧推脱道:“风爷莫要如此,奴婢岂敢受之,况且白爷平日里没少给过奴婢。”
“拿着!”
“奴婢不能受!”
“叫你拿就拿着!”风暮云将银票强塞进了她手中。
盈儿却忽然娇躯颤抖,含泪道:“风爷是不是不要奴婢侍候了?”
风暮云讶道:“为何这么说?”
盈儿抽泣道:“前次的大富人家,亦是强塞给奴婢几贯钱,随后将奴婢逐出了府门。”
风暮云失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明日要和天遥出趟远门,要过些日子才能回转,这些钱你先拿着,用作不时之需。”
盈儿失色道:“什么?风爷要走了?”
风暮云叹气道:“是啊,不走不行了。”
盈儿忽然下跪,紧紧抱住风暮云双腿,低泣道:“求风爷带上奴婢吧?”
风暮云轻轻将她扶起来,替她拭去泪水道:“我走了,你就搬到前院去住,那里安全,和你的姐妹住一块儿,你也不会感到寂寞。”
“可是奴婢舍不得风爷……”
风暮云安慰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料理完一些事情,我还是会回到小筑的。”
“奴婢知风爷往后凶险,风爷走后,奴婢自会天天去禅智寺,只求佛主能保佑风爷到哪里都能平平安安,逢凶化吉……”盈儿已是泣不成声,泪珠成线。
风暮云哪曾见过一名女子为他呜咽伤心至此,怜爱之心大生,遂情不自禁将她拥入怀中,
盈儿紧紧抱紧了他,哭得愈加厉害。
“睡吧。”
风暮云坐躺在一张躺椅里,闭目养神,他需要尽快让自己的心境恢复波澜不惊。怀中依然躺着哭累的盈儿,像只温顺的小猫般发出细微的鼾声。
当白天遥进屋时,风暮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起身将盈儿轻轻安置在躺椅内,盖上袍子,再解下朵云玉佩,放于榻边。
“走吧。”
风暮云抓起桌上佩剑,两人一前一后翻出围墙,往街上掠去,时刚过卯时。
“公子,城门刚开启,要不要现在就去人间烟火楼?”
“我们到河边走走,静一静吧。”
白天遥稍稍愣了一下,随即欣然同往。
新年伊始,四面行人寥寥。
“天遥,此般佳节本是闲心耍乐的好时段,如今却要跟着我颠沛流亡,难为你了。”
白天遥不以为意道:“公子莫要再说这等话,风家为主,白家为仆,仆自然要随主。何况天遥与公子一见如故,自当生死相依。”
“是啊,一见如故。”
……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在河边闲荡,这时,一匹快马从他们这边飞奔而来,马上之人正是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