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决的脸还是那么黑,上面还是那么多皱纹,额头上的老人斑还是那么的显眼,但那身板却突然挺直起来,再配上那眼眶虽小却从来就没有失去炯炯的目光,似乎那一头长长的花白头发也飘逸了许多。
“这下你总算满足了吧!”吕决对着牛教授低声吼道,“其实真实的情况你并不了解。不要认为乌杨丽娜吃了多大的亏,因为你并不是乌杨丽娜。”
“不要认为我这是在赚了便宜又卖乖,”他又扭头转向乌森林夫妇,“因为你们并不是我!”
“……吃亏还是赚便宜其实并不像外人所认为的那样。你们看看我现在这副德行,最好是去问问你们的女儿,问问她到底是不是真亏了。”
吕决扭头向楼上的田莉追去。走到楼梯一半,他忽然停了一下,按住贴了白净瓷砖的楼梯挡墙,回过头来最后说道:“觉得自己赚了的,他不一定是真赚了;觉得自己亏了的,不见得就真没赚。”
前面一连串也许是吕决自认为很有哲理的话,接着又甩下这么两句没头没尾的话。谁也不知道他是对牛求年说的还是对乌森林夫妇说的。
杨慕慢慢站起身来。她不紧不慢的拍着手里的花剪,微微摇着头,满脸满眼全是欣赏:“吕决好有型哦!”
不知道是以丈母娘看女婿的心态还是单单就是欣赏。
乌森林看了一眼旁边的牛求年说道:“你真的认为我们这做法没有问题?”
牛求年也摇了摇头,不过不是学习杨慕去欣赏吕决的狗屎造型,而是对乌森林的说法表示认同:“看来是有些过于猛烈了。我没想到田莉竟有这么大的反应。”
身后的杨慕丢掉手中的花剪,拎起那个沉重的装钱包裹向楼梯口走去,等走到吕决丢下那句没头没尾话的地方时,她也停下来说道:“你俩先回去吧。我想我可以在这儿住两天。这件事情真的没有牛教授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最好还是由女人来解决。自从听你讲了田莉和金宏那个故事后我就开始喜欢上她了。”
看着杨慕那实在判断不出年龄的背影,慢慢品味着她那一连串独特的短句,牛求年转而又向乌森林提出自己的质疑:“老乌你真的认为你夫人的方法管用?”
“我从来没认为我这位简简单单的夫人大脑也是简简单单的,但也别相信她什么‘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最好还是由女人来解决’的屁话,归根结底是这件事也许真的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两个大男人施施然向大门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讨论着徐福东渡和乌杨丽娜未婚先孕两件事到底是复杂的还是简单。身后院子里的大黑狗看了看两人走出去的大门,又抬起头朝楼上嗅了嗅,慢慢趴在地上卷起身子打起盹来。
……
杨慕在乌杨丽娜的小楼上整整住了十天。头几天小楼上下非常的安静,安静的就像团山环抱中的花冢镇。
后来几天整栋小楼却又一下子忙碌起来。时而是杨慕匆忙地走进走出,时而是田莉紧张地跑上跑下,甚至吕决还乘班车去了几趟昆明。最引人注目的是吕决的昆明行,就从来没见过他空手过,有时候去的时候是大包小裹,有时候回来时是小裹大包。
十天来牛求年虽然没再来打扰,但他的目光却穿过整个花冢镇,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小楼的一举一动。
“你真的确定杨慕能说服田莉?”牛教授问正在埋头阅读‘白垩纪日记’的乌教授。
乌森林把日记翻得“哗啦啦”直响,头也没抬地回道:“我说过了,她的一言一行看上去简简单单,其实她是在用一些比较简单的方式去解决问题罢了。她的方式有时候常人无法理解,而结果嘛……嘿嘿……”乌森林的“嘿嘿”其实是在说“往往也会让常人无法理解”,但牛求年却理解错了,他还以为是“绝对是出奇的好”的意思呢。
平静几天后小楼里的人大忙特忙起来,牛求年却越来越觉得看不懂了。
“我不得不承认,您夫人已经成功打入了他们内部,这一点是我们研究所努力了很久都没达到的,可他们一天到晚都忙活些什么呢?看他们那么忙着,我怎么看得一点都不踏实呢!”
乌森林哈哈一笑说道:“放心!要是我夫人跟我女儿在一起的话,两人一起胡闹起来我有时候也会头疼,但现在是她一个人,不会闹腾得太出格的。”
牛求年不禁对这一家三口大感佩服:一个敢把玉皇大帝家地板捅个窟窿的女儿,一个在旁边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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