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有善策?”他跟在玉紫身边良久,知道她很有些歪主意。
玉紫笑了笑,她示意辟再靠近一些。
靠在后面的两个剑客,看到这一情景,竟不约而同地策马移了移,隔绝了别人看向玉紫的目光。
玉紫凑近辟,低声说道:“这些人都是赵王后的人,他们胆大妄为,实是被赵王后所纵容。君若真想插手,可把这事扩大。”顿了顿,她说道:“这街中的贤士游侠剑客,尽可为君所用。君何不如此大喝一番。。。。。。”玉紫交待一清后,抬头认真地看着辟,清朗的,一字一句地说道:“此举一施,君所面临的,可能是死路!而且,当君面临死境时,妾这妇人,定会置身事外,绝不会说,此事是我所使,你可明白?”
辟压低声音,呵呵一笑。
这一笑,含着无尽的洒脱。他朝玉紫盯了一眼,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姬小看了我辟!方才我想要冲出时,便已不在乎这一颗头颅。”他说到这里,突然朝玉紫挤了挤眼,嘻嘻笑道:“姬处处皆善,就是太过惜命了。哈哈。”
声音末落,他已纵马冲了出去。
辟一冲到街中,嗖地一声站到了马背上。紧接着,他双手撑腰,扯着嗓子一声暴喝,惊得风雷滚滚,“咄——”
喝声一出,四野俱惊。
辟稳稳地站在马背上,他居高临下,怒瞪着还有胡闹乱撞的少年王孙们,嗖地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高高举向天空,怒吼道:“耻乎——我王祭于鬼神时,曾祝曰:必以民之苦为己之苦!赵氏立世数百年来,代代赵王,不敢轻贱我民,不敢侮辱贤士,不敢踏践苍生!咄———我真不知,这些人是谁家子孙?竟敢如此胡为?他们就不惧怕鬼神之怒,天地之威乎?”
辟振振有词,大义凛然地喝到这里,突然声音一提,纵声嘶吼道:“诸位丈夫,我,太子赵出的剑客辟也!有我等在此,岂能任由这些小人作践大王之威?有我等义士在,怎能任由这些无知小人杀戮弱小?咄——有敢为者,且随我来!大不了抛去这颗头颅!”
辟的声音一落,好几个剑客同时齐喝道:“大不了抛去这颗头颅!”
转眼间,十几个剑客同时喝道:“大不了抛去这颗头颅!”
这是一个热血的时代,这是一个壮士们为了一饭之恩,可以割下自己的脑袋当礼物的时代!
这也是一个鄙履王侯的年代,贤士剑客们拔剑而出,当者披糜的年代!
更重要的是,辟说了他的身份,他是赵出的剑客!赵出是何人也?他是赵国百姓心目中的贤太子,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随着辟的话一说完,百数个游侠儿,剑客已同时喝道:“大不了抛去这颗头颅!”这一刻,他们的热血,他们的激情,他们悍不畏死的信念,被点燃,被壮大!
这一刻,他们被那伟大的激情所主宰,他们突然很想替刚刚回到邯郸的故太子做些什么!
于是,辟跳下马背,如风一样卷向众少年王孙时,街道中的闲散剑客和游侠儿也动了,他们也如风一样卷向那些王孙,卷向那些王孙们带来的走狗。
而在这个时候,玉紫急急喝道:“退后,速速退后。”
众剑客跟随她日久,很能明白她的意思。当下,他们驱着马车,向街道右侧的小巷道里退去。一直退到那不起眼的阴暗处,他们才停下来继续看戏。
而夕女等人,哪里见到过这种场合,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只会尖叫。
风声呼啸中,辟冲上了靠得最近的一个王孙,这时,那王孙的马蹄,还踩着一个小女孩的胸口,他还在享受着那一股股鲜血向外喷涌的美丽。
“卟——”
长剑入肉的声音传来。却是辟重重一剑,砍断了那王孙的马腿。那王孙猝不及防之下,重重摔落在地,他刚刚呼喝道:“何人敢犯我?”五个字,呼地一声,一柄黄澄澄的长剑,反射着明亮的太阳金光,向他重重刺来。
就在一剑刺入那王孙的胸口时,辟纵喝一声,“妖后纵容你,鬼神不能容你!”
这一暴喝,这一剑,这“卟”地一声如喷泉一样,冲入天空的血液,在一瞬间,把所有的血都烧热了。
众剑客再也不管不顾了,他们挥划着手中的佩剑,不约而同地呐喊着,“妖后纵容你等,鬼神不能容你!”
“妖后纵容你等,鬼神不能容你!”这不是简单的口号,剑客们每这样喝一句,心口的血便热了一分,同时,手下的剑,也狠毒了一分。
“啊————”
一声又一声的女子尖叫声,混杂地呐喊声中,求饶声中,大笑声中,转眼淹没不见。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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