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才历经流霞一事,再提不起甚么好心,纵使猜到张栋的心思,也装作不晓得,只道:“这丫头不长眼,往后我不许她到爹跟前侍候,免得惹爹生气。”
杨氏明白林依讲这话的用意,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离开。林依福了一福,转身便走,此时张栋还未讲出原谅的话,见她这就走了,十分不满,眉头一皱就要出声相拦,杨氏瞪了他一眼,耳语道:“还嫌不够丢人?”
这一打岔,林依带着青苗已出了门,张栋恼火道:“就你惯着她。”
杨氏气道:“你一把年纪,调戏儿媳的丫头,不嫌丢脸?”
张栋嫌“调戏”这词难听,道:“我是吃了两杯酒,有些醉了,错将青苗当流霞,这才拉了她的手。”
杨氏不信,正与他理论,对门开酒肆的婆婆寻上门来,称张栋在她那里买了一角酒,还未付钱。杨氏隐约有些欢喜,有了醉酒一词,才好与林依交待,不然真没脸再见她。
流霞也欢喜,心道,原来张栋不是爱青苗,而是爱她,只不过吃醉了,认错了人。
杨氏问那婆婆道:“二两酒几个钱?”
婆婆伸出三根指头,道:“一角酒,四十文。”
不过是巷间酒肆,一角酒竟要四十文,杨氏惊诧酒价之贵,于是问道:“我家老爷买的是甚么金贵酒?”
婆婆道:“张大老爷买的乃是蜜酒,这酒甚么价,夫人当清楚,不消我说。”
蜜酒确是价贵,杨氏对酒价不再有疑问,却将狐疑的目光投向了张栋,官场上的人,哪个不是几斗的酒量,区区一角蜜酒,能吃醉人?只怕是装酒疯罢。张栋被杨氏看到心虚,别过脸去。杨氏生气,将婆婆领到他面前,道:“这是我家老爷,你向他讨钱。”说完,几步走进里间,将门关了。
张栋哪里有钱,不然也不会欠着,他心里着急,示意流霞去敲门。流霞走去拍了几下,唤了几声,杨氏根本不回应,无法,只得与张栋商量:“我那里有平日攒下月钱十文,再去向二少夫人借三十文,如何?”
张栋点头道:“甚好,她的丫头伤了我,付几个酒钱是该的。”
流霞就先回去取了她那十文钱,再走到林依房前敲门。来开门的是青苗,见了她,哪有好脸色,先啐了一口,才道:“哪阵风把新晋的通房吹来了?有甚么事,赶紧说,耽误了你服侍大老爷,我可担待不起。”
流霞晓得青苗是记恨那一巴掌,道:“我是为你好,若我不打在前头,大老爷可就要亲自动手了。”
青苗气笑起来,道:“如此我便谢谢姐姐。”
流霞见她没有让自己进去的意思,只好踮脚朝里张望,问道:“二少夫人在屋里?大老爷使我来借钱。”
青苗奇道:“二少夫人才过来,那边就要借钱?方才怎么没听人提起?”
流霞将卖酒婆婆上门讨钱一事讲与她听,又道:“大老爷拉你的手,乃是吃醉认错了人,并非有意。”
青苗想起,那时桌上好像是有酒的,心里的气,就减了几分,走进去向林依禀报。林依听后,唤了流霞进来,问道:“大老爷中午吃醉了?”
流霞连连点头,道:“吃了一角酒,对面卖酒的婆婆上门来讨钱,共需四十文,我这里有十文,二少夫人再借三十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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