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的地方,自安氏禁足以后,在府里深望一落千丈,胤禛几月下来,也只去了二、三回,这般,底下的人见了还不跟风,可看着安氏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敢太过,面上应付了安氏也就罢了。
如是,安氏心下的失落感就油然而生,她眼看着马上就要生产了,却连胤禛的面也见不着,连着隐忍五月已是极限,便想趁晚间宴席,在胤禛面前露个脸,重新复宠。
这安氏容貌甚好,又是个有计较的人,当晚打扮的楚楚动人,却又不抢了年氏的风采,倒引得胤禛望了几眼,说了几句关切的话。
后久阑人散,众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因安氏得了胤禛的眼,低等侍妾相陪处,自是巴结奉承安氏。可路黑,人又多,出了一院没走上多久,就在有拐角的石阶上,摔了一跤。这一摔,就动了胎气,将要临盆了。
于是在一番惊呼下,众人将安氏送回了院子,院子里的接生婆子等人动作也是快,见状,忙进屋接生。安氏看着她的乳娘嬷嬷在一旁,又看着接生婆子、生产用的物什都在,也是安了心。
后至四更天,安氏产下一子,接生婆子刚想道恭喜,就发现生下的是一死婴。两个接生婆子吓得慌了神,都跑去了屋外禀告,独留阿紫在屋内伺候。也是安氏命不该绝,安氏的陪嫁嬷嬷听了生下的是死婴,担心安氏,跑进里屋安慰,就见阿紫神情慌张,双手颤抖要给安氏喂汤药。不由心下生疑,唤了阿紫一声,阿紫吓得打碎了汤碗,随便扯了个借口,就绕过嬷嬷,跑了出去。不过,这下却是救了安氏一命,因那药若是喝了,产妇必是血崩而亡。
到了天亮之际,等众人发现阿紫要给安氏喂的汤药是下血的药,便去找了阿紫问话,才发现阿紫吞了银子自杀了,同时还在阿紫屋里收出五百两的银票和三百多两的散银子。这样,阿紫的罪名便是被收买了谋害主子,要不然一个格格身边的丫环,哪会有进一千两的银子,只是阿紫死了,线索端了,到底是谁买通了阿紫?答案不出一天便揭晓了。
月荷曾经找人帮她换过银票,银票换成了小面额的,这阿紫屋里的银票和月荷手里的银票两相一对,出自同一家钱庄,连编号也是一样的。然后,这消息一出,又有姑娘道,安氏摔倒那晚,月荷离安氏最近,是月荷暗中推了安氏一把,安氏才摔到了。
种种证据一现,不论其他人心里相信与否,月荷便是买通阿紫谋害安氏之人。随后,又查出孩子胎死腹中,也是因被下了药,害的安氏不但生下死婴,也断了安氏以后的的生育。当然,这个罪名,自是也落在了月荷的身上。
月荷大呼喊冤,却是枉然,本该当即杖毙,乌喇那拉氏道:“月荷是为爷生过小格格的,又是钮祜禄妹妹的人,怎么着也该留她一命。”胤禛颔首,遂月荷才被罚杖责三十,终身关在清园。
如此,安氏产死婴一事,也该以月荷负罪告终,不想张侍妾道:“月荷丫头出身,就算有了份例,也不该有如此多的钱财啊。”这话落,众人明了,月荷没有,可慧珠有啊,而乌喇那拉氏刚才也说了月荷是慧珠的人。
耿氏见状,道:“钮祜禄福晋宽待下人,给了月荷银钱也不为过。只是不想月荷离了钮祜禄福晋,就变得如此歹毒,幸得钮祜禄福晋早就跟月荷撇清了关系,要不还不害了钮祜禄福晋和弘历小阿哥。”乌喇那拉氏点头道:“是呀,我念着她伺候过钮祜禄妹妹,也能学点妹妹的宅心仁厚,她却如此,幸得没让她害了妹妹和弘历。”胤禛沉声道:“这件事已经结束,任何人不得妄议。”闻言,众人附和,不再谈及此事。
听完,慧珠很受了番触及,挥手让了张富退下。她没想到年氏有孕了,更没想到当初她给月荷的银子,竟成了月荷谋害安氏的证据。
素心听了,也是满心的震惊,唏嘘道:“安格格和月荷她们……那些脏水,不提也罢。”慧珠起身道:“随便怎么着吧,咱们在圆明园,一切都与咱们无关。”说罢,转身去了花厅,找弘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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