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十八的帮助后,我的荷包终于丰满了起来。但随之而来得却是另一个麻烦。我的钱包被偷,身份证也没有了。如果想卖机票,就得回老家开出证明,重新办理身份证。我原本就想回家去看看老妈,如今两管齐下,必然迅速动身出发。
当得知我要回老家,十八竟说:“我也想回去看看,不如一起吧。”
于是我搭乘了他的顺风车,在夜色中向家的方向驶去。
每当车轮转动一下,我的内心就紧张一分,不晓得老妈现在是否已经两鬓斑白,不晓得自己这几年都在做什么,不晓得要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不晓得老妈会不会怪我一直没有回家……
十八瞧见我紧攥手指的样子,好意地安抚道:“别这么紧张,路还很长。”
我渐渐放松自己,后仰在车座上:“好多年不曾回家了。”
十八放慢车速,伸手取过车后座的大衣,帮我盖在身上:“睡一会儿吧。”
我点了点头,却毫无睡意,闭目小憩了一会儿后,又张开眼睛,问:“十八,你家里还有什么人?”虽然这么问很唐突,但我觉得长夜慢慢还是应该说些什么来消磨时光。
十八看着前方的道路,缓声说道:“家里只有一个妹妹,在老家读大学。”
我记得白婉说过,他原本是在老家那边的夜总会里工作,却不晓得他为什么会跑到这个地方。虽然我好奇,但我不会问。
十八扫我一眼,略显自嘲地笑道:“你应该好奇我怎么来了这里吧?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在老家那里总会遇见熟人,有时候也会让人觉得很尴尬。”
我没想到他会将这些隐匿在心底的话对我说,一时间显得拘谨起来,不晓得应该如何应答。转念一想,却又洞悉了几分他的真实感触。看来他也活在一种压抑的情绪里,一直无法与人共勉吧?所以今天才会在我面前轻轻吐露,给自己一个诉说的空间。
想到这里,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哥们义气地说道:“很高兴我成为你的诉说对象,我也非常乐意当你的垃圾桶。你大可以把这些年不顺心的事儿跟我说说,我第一保证不泄密,第二还不收你心理咨询费。”
十八噗哧一声笑开了,将那些时而邪魅时而儒雅的气息化为了一滩春水,在夜色中泛起波光粼粼的潋滟,仿佛回到了童年时嬉闹追逐的时光。
我嘟囔道:“喂,说你呢,别这么笑了。你让我嫉妒了,知道不?”
十八起伏着胸膛,笑弯了眼角,问道:“你嫉妒什么?”
我说:“你照照镜子,就知道我嫉妒什么了。”
十八状似不屑自己的长相,一语带过地说道:“皮像而已。”
我瞪眼道:“古往今来,谁不注重皮相?你这副皮相是被上帝爱抚过的宠儿,你就应该偷着乐。如果有一天你一觉起来,却发现自己变成了我这张脸,那时候你就会明白,何谓上帝心情不好时捏造出来的产物。”
十八转目望向我,犹如凝视着挚爱的红颜,很感性地说:“你很特别,也很可爱。”
我突然捂住胸口,吵嚷道:“拜托,拜托,老同学啊,你别这么看我,姐妹就靠这颗小心脏活着呢,得小心护着,别弄爆了。”
十八勾唇一笑,很没正形地说:“很高兴能让你心跳加快,促进了血液循环。如果你对我产生了什么非分之想,我随意乐意效劳。”
我虽然明知道他调侃我,但还是有些不自然。随口回道:“我的非分之想随同钱包一起丢了,等我找回来时再去麻烦你。现在请你看着前方的路,为咱俩的生命负责。”
十八淡笑不语,伸手按下CD键,让那舒缓流畅的音乐轻轻荡漾在这个不大的车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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