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略定,表面上也便渐渐尘烟散尽。
一干仆役管事,经历了一番磋磨,或是惊慌过度而昏过去,或是长时间僵直的身躯放松时受了伤,倒是有大半的都是或多或少受不起累,鹌鹑似的缩成一团,总也要灯火。
那大管事也是能做得了主的,倒是比旁人多了些胆气,当下便将那些有气力有胆气的仆役唤来,如此这般的一通后,才是满脸含笑着将叶斐凌霄并明鹤三人一并送入一间上好的屋子里。
因这这一场灾,便是这贾府的厨子极好,也是送不得什么好吃食,只不过是些瓜果糕点,三两样糕点,并一些赶时间做得一些小菜,并无特殊的地方。
看着桌上一盘盘只算是精致,并不丰盛的菜肴,那大管事心底暗暗庆幸,幸好这时间还早着,并不算午膳,随常看看,倒也不算太过难看。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他仍旧是谦逊着说了些场面上的话,只道是匆忙间不曾备下佳肴,切勿见怪等等,旁的话,却是不提。
毕竟,叶斐与凌霄两人虽是出来的古怪,到底还是救了他们一命,若是仔细盘问,也便太过不去的些。
倒是那明鹤,见着这些都是些素食,便是有些油腥味,却也是芝麻香油,喷香喷香的,倒也不算太过油腻,很是入口入味。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也是能顾及这些,明鹤不由得对那大管事多了几分亲近,想了想,他便是转过头与凌霄叶斐道:“先前的援救之情,明鹤尚未致谢,切莫见怪。”
叶斐轻飘飘的眼神望那明鹤脸上顿了顿,眼神就是移了开来,眼里却是多了几分好笑,疏忽便逝。凌霄伸手微微碰了碰叶斐,举壶斟酒后,才是笑着道:“这一番事过来,却是我们疏忽了,不曾说明身份。我们两人本是住在那边李府上的,昨日早早睡了,今日听闻这边出了些事,有些好奇便是过来瞧瞧,不想却是真的遇到东西了。”
说到这里,凌霄又是说了自己与叶斐的姓名,稍稍解释,只道是江湖人士,与李家有些亲戚关系,旁的却是不曾再说了。
那李家却也是这里数十年过来的大家子,大管事听着是那一家的亲戚,倒是放下三分心事来,当下忙忙是笑着敬酒道:“原来是李老爷家的亲戚,难怪年纪轻轻却也十分能耐。”
如此奉承推脱一番,这酒菜也便渐渐到了兴头上来。
看着眼前的情状越发得好了,那大管事瞅准可空隙,隐隐约约地问起那件事来:“三位都是有大能耐的人,这一会也就是三位能救着我们阖府数十条人命了。”
明鹤看了看叶斐与凌霄,一个只是顾着糕点,三四碟的细点竟是一个人吃了大半,另一个却是微微含笑,只是轻轻抿嘴吃着酒,旁的却是不曾有丝毫的变化。
“这件事,贫道虽不能全然包揽下来,但这么些人命摆在面前,孰能视若无睹?自然也是全力以赴的。”看着另外两人的神色,明鹤先便是坦言道。
他自然也是知道,先前来这里的道士,并非全都是没有能耐的,恐怕就是里头的水太深太黑,那些道士看得准的,不愿动手,装着瞒过去了,那些不懂的,自然又是惊扰不到,到了最后,也就是自己这个假老道真小道的小道士,有些本事,却又是不深,方是一头撞了上来。
事已至此,明鹤倒也有些胆气与热血,不愿轻易放纵,让着数十人的性命把持在那一个早已下了死手的恶鬼身上。
看着明鹤颇为热血的模样,凌霄微微皱了皱眉,低下头却是掩住唇边的笑意。这明鹤一热血,倒是不小心将那一事虚虚搭着的三寸银须生生更拉车了些,加之先前的那些损坏,这原是极漂亮的胡须竟是如同狗儿啃了似的,拉拉杂杂的不大成个样子。
歪着的眉毛里透出一些黑,狗啃过的胡须,有些破烂的口子,加之那热血的神情,明鹤此时的形象实在说不得什么好。
凌霄却是微微抿了抿唇角,当下微微笑着道:“道长说得不错,先前那女鬼对着自己的孩儿都是有些凶恶,何况是我们。若是这一回不曾将之制服,便是这一回无事,也说不得哪****又是找上门来。”
明鹤不说,自然是连连称是,倒是那本是赔笑着的大管事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却是愣了愣,半晌才是应了几句话,眼里却是透出几分古怪与疑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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