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夜间,丝丝草叶带着霜露的寒意,顺着风,扑面而来,淡淡的冷意瞬间便是从心底涌了上来。此时弯月如钩,细细窄窄,便是有满天的星光,也是平生月黑风高的感觉。
叶斐与凌穹两人缀着商队,足足奔行两个小时,才是赶了上来,而后倒不必两人多接触,只是略有些闲淡跟缀着罢了。
或是因为先前那百夫长领兵前来,与商队的震感太过深厚,此时的他们虽是越发临近草原,天色又是幽暗漆黑起来,也不敢轻易地停下步子。好在这一天都是没有旁的事发生,他们盘算着实在是太过迟了,便也只能吩咐着扎下营地,一干东家老板却是集聚在一起,都是入了海无涯的帐篷里。
此时天色已然漆黑,这商队素来晓得草原的事,自然也不曾做得过火,便是搭起锅子煮饭熬粥的,也是小心谨慎做得极快极多,不愿在草原上太过显眼。
叶斐与凌穹两人看着这些个人都是聚集在一起,当下相互看了看,便是一前一后,都往那一处帐篷潜行而去。
这里的护卫不过是些小人物,并不算得武功高深,叶斐与凌穹两人又不曾太过接近,大半还是凭借着耳力,自然对这些护卫不甚放在心上。
且不说叶斐凌穹两人如何,帐篷里的人此时却是颇为烦躁不安,连着说话时的语气都是带出一丝躁乱。
他们商讨的事,自然是早间遇到的那件事。虽说那事情已然是有了定论,叶斐凌穹两人也是离开了去,但这告密者却实实在在是一件大事。今次固然是有了气运,不曾付出太大的代价便是无事了,下一次却是说不准到底会怎么样。旁的不说,就算这次付出的钱财不算得多,难道次次都是得这般与钱财打通关节?
那这一次的生意还真别做下去,光是这一项就足够赔了的。想着如此,这一伙的东家哪个不绞尽脑汁,细细想着一路上的事来。
只是,这一路上极是安稳,尽是些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并无什么出奇的地方,纵使他们想破了脑袋,仍旧是弄不清到底是哪个人告密来着的。
“海老板,兄弟这里有些句话,只是不知当不当说。”到了最后,其中的一个思虑良久,才是斟酌着开了口,言辞间却依旧是谨慎得紧。
听得这话,那海无涯手指轻轻动了动,眼帘下垂,仿佛正是在思虑着什么一般,心里却已然是猜测出三分来,只是话说到这里,他也不好拦着,只能神色淡淡着道:“刘兄何须如此,不论什么话,但说无妨。”
听得这话,那刘兄虽然仍旧有些踟蹰,但也是郑重道:“此间事大伙也都是看过的,那百夫长除却钱财,还索要了那两位公子。虽则说那两位形容俊秀,言谈举止俱是不凡,究竟我们仍是不识得他们是何人。若说是非曲直,也是没的说去,自是不提。若事情当真是与他们两人有关,此后我等自然安稳。若是事情原是冲着我们的,那两人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人不知,顺手牵连过去,那日后却是难做了。”
听得这话后,众人心里都是赞同,只是细细想来,究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突破,当下不由的看向那海无涯。
海无涯多年经营,言谈行事都是周全可靠,为人又是宽厚,自然也是积攒了不少的口碑,在这一伙子人中,当得起主心骨。这一会,他早便是细细想了想,心里虽是对叶斐凌穹两人有些疑惑,但到底也是信服的,略一考虑,便是将事情放在两个选择中的后者。
因着如此,他稍微想了想,就是伸手招来边上候着的老苍头,吩咐了一声后,才是与众人道:“刘兄所说极是,但细细想来,还是第二件更为可能。毕竟,先前那百夫长虽说着要抓人,但见着人走了,也没有太过在意,想必是顺手而已,并非专为抓人而来。若说着平时的事,虽没有大事发生,但人心叵测,一些芝麻小事也是会让人昏了头,我等还是听听近来的闲事,或许有什么启发也说不定。”
这话一说,众人只需一想,便也都是同意了,只准备候着那老苍头带的人来,再行探问。
只是就在这时候,倏然间一阵狼嚎声倏然响起。
这嚎叫声极是响亮,仿佛离着不算得远,原是略微放松下心情的海无涯等人俱是变了脸色。
这草原上,最是令人恐惧的便是那草原狼,成群结队,团结奋勇,一旦前仆后继地涌来,便是那些虎豹也是得避着走的。他们随也算得人多势众,又是多有些工具,却也不能完全抵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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