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光暗淡,月黑风高,连着星辰都是淡淡的看不见多少,原也是个夜行的好时间。不说旁的,就是那呼啸的风声,就是让人生出些麻痹的寒意。
叶斐与凌穹两人已然探听出牢房的布置与那安澜的具体位置,待得夜深人静的时候,便是瞧瞧着往那牢房探去。
寂静的夜间,火把灯笼带着点点昏黄的光焰,半死不活地在风中摇曳。几许月色被浓密的云层遮盖住,越发得透出些微昏黑的气息。在这时候,那水磨青石筑成的牢房越发得显出一丝仿若是巨兽般的感觉。
叶斐的眸光微微一闪,在这样的牢房里劫走囚房,无疑是最为艰难的一件事。虽然说这三更半夜绝大多数的人都是睡了过去,但耐不住关着的人数目太多,说不得那个人就是看到两人的行踪。
毕竟,牢房不比寻常的宅院,四处都是空旷无凭,便是从屋顶上行走,能看见的人那也是多了去的。
因着如此,叶斐与凌穹两人先头准备的粥食里,却是暗暗放了些助眠的东西,数个时辰才是发作,此时虽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接下来的方法却是补充的。
凌穹与叶斐两人慢慢地潜入监牢的内部,却是小心着不曾走到太深,只是半挂在一侧的阴影处。凌穹伸出手,从乾坤环中取出了数十株深青色仿若是寻常杂草的细叶草,轻轻地揉了揉后,便用内力将之烘烤干净,随手往那一侧的火把扔了过去。
这细叶草被揉得如同细细的烟丝一般,落在三四个火把上,根本看不出什么变化,又是经过烘烤的,没过个多久就是化为灰烬,但那细细地香味却是慢慢悠悠地传了过去。
凌穹并没有太过在意,将这样的举动作了五六次,眼见着那看守的人眼皮子似乎都是有些耷拉下来,才是罢手。
长夜漫漫,一点点一丝丝细叶草的芬芳从火把的烟气中徐徐浸染开来,那几个看守的只觉得浓重的睡意从心底涌了上来,虽是用尽气力想要睁开眼,但眼皮子却是连筷子撑着都是撑不住,许久后,竟是渐渐地酣睡而去。
叶斐唇角微微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一双清透的眸子在这些兵卒的身上转了一圈,原是想要动身的心思倏然一放,转过头看向凌穹。
幽黑的深夜中,原是看不清凌穹的神色,但叶斐分明感觉到此时的凌穹也是颇有些气定神闲,对于他的举动似乎也是颇有些赞同一般。
叶斐微微眯了眯眼,抬头看向那些兵卒,半晌后唇角却是微微弯了弯,显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就在这时候,这些兵卒中突然有一个人睁大了眼睛,打了个哈气,一一推醒了身边旁的兵卒,呼出一口热气,搓了搓手道:“嗨,该你了,这一会都是冷着呢,怎么睡得这么熟。”
被推醒的十来个兵卒伸了伸懒腰,也是一般的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热气,精神劲头却仍是不足,当下间顺着口风说来的话便都是有些慵懒。
如此三四遭过来,这几个人却是再也撑不住,到底还是沉沉睡了过去。
叶斐与凌穹两人审视了半晌,再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当下唇角微微翘起,已然是欺身而来,顺手就是在这些个昏睡过去的人身上下了些手脚,让他们纷纷昏了过去,姿态却是依旧有些站着的模样。
既是从门口这一关进来了,叶斐与凌穹两人再也没有多话,手脚却是越发得轻便灵敏,直欲如清风一阵,顺着方向一点点的探入牢中。
他们之前的手段颇见成效,此时牢中虽然依旧是有些酸腐的气息,但实际上却是没有多少犯人醒着,或是粗重或是细微的呼吸打鼾声此起彼伏,看着倒是颇有些寂静的样子。
叶斐与凌穹对视一眼,凌穹伸出手指轻轻地比出一个手势,两人交错而过,脚尖一点,便是如同壁虎一般,顺顺溜溜地趴在那顶上的墙壁,一点点地往目的地攀爬而去。
夜色越发的寂静,这牢中虽然有些人巡逻,但多半不过是些眼皮子耷拉着的人,叶斐与凌穹两人避开些,边上有时没有什么特别的犯人看见喊出来,一路行来,虽是警惕得紧,但实际上却很是顺溜妥当。没过多久,叶斐与凌穹便是看到了先前确认过的那一排的石室。
就是这里了……
凌穹伸出手在叶斐的掌心里轻轻滑动,写了几个字后,两人紧紧靠在一起,身骨越发得轻灵,轻飘飘地靠在一侧的牢房木棍上侧,静静凝视着那石室。
此时,一盏细细微微的灯火倏然从右侧慢悠悠地荡了过来,随行的两个人打着哈气,满脸倦怠,揉了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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