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曹操陷入壶关苦战,吕布完全就有充足的理由入冀州来救。届时,有刘备那傻孩子替吕布顶着曹操,吕布便有足够的时间将冀州纳入囊中,而他曹操,也就只能悲剧的为人做嫁衣了。
绝不能这样!怎么能这样?!曹操现在心情很是烦闷。战事犹如下棋,失了先手往往意味着棋差一招,与其如此,还不如同吕布军一般按兵不动,静待时机。只是吕布大军在平原,虽然同青州有黄河相隔,但临近之北海却是青州粮仓所在,距离治所临淄也不过两日路程,加之青州如今行藏富于民之策,军资粮秣不虞,补给线既短且颇利。但曹操就不同了,昔日中原战乱最盛,如今才刚刚恢复些元气,因行屯田才使得粮草堪堪敷用而已。再者并州本是袁谭所据,虽然有夏侯惇、曹纯等驻军于此,但袁谭麾下官员心之所属尚未可知,以曹操的性子,绝不会藏军粮这等重器于此,因而所用军粮,皆是留守豫州的荀彧从各处调拨,再统一从许昌拨运,这样一来,虽然走的皆是内境,粮道不虞有失,却也时常有捉襟见肘之难,硬抗同吕布军拼补给,实为下策。这是硬伤,便是有荀攸、程昱之智,说不得也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之难,就为了这,曹操虽然才刚至上党两天,但事不顺心,一时无策,嘴角烦的都起了泡。
“主公!曹纯将军求见!说是有重要消息回报!”曹操正在上党城中为如何最快速度攻下壶关,既不至使吕布从中捞到便宜,也能在能不提前同吕布撕破脸,至少不因己方原因同吕布撕破脸的前提下,拿下冀州之事头疼。就忽听内侍来报说曹纯求见。曹纯虽然是曹操派给夏侯惇整训骑兵的副将,同时又担负着重建昔日被打垮了的虎豹骑的编制,但最为重要的任务,却是奉曹操暗嘱,关注冀州、幽州动静情况。在如今正求计怎样攻略壶关这块硬骨头的当口曹纯来见,曹操本是焦躁心中突然也有了几分期待。
“让子和进来!公达同仲德也留下听听子和给我等送来了什么好消息。”曹操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笑着示意同样盯着行军图皱眉凛思的荀攸同程昱留下,吩咐内侍说道。
“末将参见主公,见过两位先生。”距当日虎豹骑编制溃散之事已是过去了年余,昔日刚直勇烈的曹纯也因磨练多了几分沉稳气质。给曹操和荀攸、程昱两人见礼之后,便不费多言,直接说道:“主公,末将得主公令旨,对壶关动静日夜监控,以寻破关之战机。今日晚间时,在关外擒得一员袁将,据其言说有重要情况要禀报主公!”
“袁将!?壶关袁将?”曹操闻言先是一懵,随即大笑起来:“真真是天欲助我也!速将其人带来!某要亲自问话!”
这才真叫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呢。让曹操只觉得头风病一下子就好了大半。能从壶关逃出来的兵将,要么就是有进出这雄关的诀窍,要么就是对方的细作。可不管来人是哪一种,对现在的曹操来说,都比现在干坐在壶关前瞪眼要有用的多。
“小人审仪,见过曹公!”被曹纯引进来的是个身高不到六尺的中年男子,留着五绺长髯随着低头垂在胸前,虽然身上穿着一身袁军校尉皮甲,但不管是从身形还是面容气质上,都可见这人绝非是普通袁军将校那般简单。这人见到曹操,没有如一般人那般跪拜,反倒是长揖到地见礼,这是士人间的礼节,并且报出了名姓。
“审仪?唔……你同冀州名士审配审正南是何关系?”听这人自报家门,再加上这幅形容举止,曹操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一个人来,眯着眼问道。
“不敢相瞒曹公,审配正是小人上任家主,族谱上,他还是小人未出五服的族叔呢!”那自称审仪之人听到曹操说道审配,下意识的便一昂头说起,只是眼角突然注意到曹操狭长双目中精光熠熠,正盯着自己,顿时脸色剧变,只觉得膝下一软,当即竟跪倒在地上,俯首道:“曹公明鉴。虽然审配那厮不识天时,竟然撇家舍业,置宗族于不顾,卖主投靠逆贼吕布,可我审家人却非是那等背主小人啊!就算是如今袁公已逝,那审家上下一致也认为,冀州当如曹公这般有德者方可得之,那吕布祖上不过一小吏,其本人也是寡恩少义之辈,焉能为冀州之主呢!”
“呵!说得好!”曹操嘴角微翘,舌战春雷一般,道了一声好,可还没有等审仪脸上笑容布满,便见曹操突然自眸中寒光一闪,喝道:“来人!将这贼兵细作,拉出营门砍了!”(未完待续)